白家的情報水平,早就打聽清楚上次的海盜是什麼來歷。廉柏君在海盜圈內,可是大名鼎鼎,這等梟雄一般的人物,便是白家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這倒也是。”白越點點頭,白曉這個理由相當充分。
白曉苦笑道:“我對猛兄的信心,並不僅僅於此。在我所遇之人,猛兄的勤奮,無人能從出其右。您能想到,擊退廉柏君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哪找到的他?”
“哪?”白越下意識地問。
“訓練場。”白曉注視著天空中的唐天,自言自語:“那一戰何等艱苦。連戰艦武器都不堪重負而崩碎,我們所有人都在慶幸劫後餘生,可猛兄和他的護衛們,竟然已經在訓練場揮汗如雨。說實話,我那時完全沒別的想法,只有慚愧和佩服。”
白越不由動容,他熟諳軍事,深知苦戰之後,人最需要的便是放鬆心神。這個時候,還能堅持修煉,此人的意志之堅韌,委實罕見。
“他和我說過的兩句話,我印象極其深刻。”白曉自顧自道:“第一句是,汗水不會騙人。第二句是,他還有很多事想做。宮辰雖強,但我不相信,猛兄會毫無還手之力。”
滿臉訝容的白越忽然哈哈大笑:“被你這麼一說,我對這一戰就更加期待了。”
天空中,唐天兩眼放光地瞪著對面的宮辰。他腦子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他也懶得去想這傢伙為何對自己有敵意。
他的直覺非常敏銳。宮辰的目光陰冷,渾身散發的殺意,讓他就像黑暗中的毒蛇。唐天卻沒有絲毫畏懼,他有些躍躍欲試。
這些時間堅持不懈的苦練,上次與喬亦安交手,更是讓他覺得意猶未盡,今天的宮辰,流露出的氣勢,絲毫不遜於喬亦安。
唐天已經忘記了蛋糕,體內的戰意沸騰,他全部心神都在這一戰上。
宮辰冷靜無比,面前的猛男,就像一頭充滿壓迫感的野獸。他眯著眼睛,手握上腰間的劍柄。為了今天這一戰,他作了周密的安排,私底下更是與喬亦安討論過,他對猛男的攻擊方式,有所準備。
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宮辰眸子一冷,長劍緩緩出鞘。沙沙沙,劍身摩擦劍鞘產生類似無數小蟲在爬動的聲音。
咦,唐天微微一凜,他心頭浮一絲警兆,沙沙聲有些詭異。當下,他沒有半點猶豫,腳下幹拔,身形如電,便消失在空氣。
宮辰微微伏低身體,他的眼睛,盯著前方。
好快!
早就聽說喬亦安說過,猛男移形換位的方式很特別,快若閃電,他有所準備,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比他想得更快。
下方觀戰的喬亦安臉色微變,心中駭然,這傢伙的速度,比上次更快!難道這傢伙上次有留餘力?他覺得不像,可如果不是,那幾天的功夫,就有如此明顯的進步,這個猜測更加讓他寢食難安。
唐天就像一道曲折的閃電,在空中不斷地撞擊、反彈,驚人的速度,給宮辰帶來巨大的壓力。
宮辰按捺心中的震驚,心沉如水,繼續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拔劍。
在宮辰四周遊弋反射的唐天,也露出謹慎之間,宮辰周身沒有半點破綻,無論他從哪個角度切入,都在宮辰抽劍出鞘籠罩的範圍之內。
唐天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的臉色不由凝重。
如同群蟲蠕動的沙沙聲,愈發響亮,唐天心頭的危險感也愈發強烈。
唐天知道,必需進攻!
他深吸一口氣,既然你沒有破綻,那麼我就把你轟出破綻!
十指探出,一縷火花,從虛中綻放,它以驚人的速度生長,火樹銀花。
從這顆火樹上飄飛的碎芒,緩緩在空中飄浮飛舞,如同盛夏田野中漫無邊際的流螢,如夢如幻,流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