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找我……”
“我不是不找你!我……我……這幾天一直在忙……”
“忙到來找我的時間都沒有?”
“不,不是……”張邁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是還有一點時間,可是要麼已經整個人都軟趴趴,要麼累得腦袋昏沉,所以……我不想那樣子去見你啊。結果又因幾次時機都不湊巧,就一拖再拖……”
隔著馬鞍,郭汾怨怨地道:“你就是想讓我看到你最強、最好的一面,對麼?”
張邁確實是這麼想的,他之前惹得郭汾生氣,要討得心上人回心轉意,自然要費心思,只是唐軍艱難急迫的戰鬥是一環接一環,張邁不但時間都花在這上面,就是心力也都被這件事佔據了。
郭汾幽幽道:“可是你知道不,我並不是只想看見你的強與好,你虛弱的時候,你疲倦的時候,你腦袋昏沉沉的時候,我……我都希望能陪在你身邊。你累的時候,難道還怕我會對你使性子不成?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你的負擔,我是要做你回到家以後的依靠。”
張邁聽得有些怔了:“好汾兒,你真的,不生我氣了?”
“當然生氣。”郭汾扁了扁嘴:“那天,我忽然聽見你居然把那事說出去……”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說!”
“好了好了,有說沒說都算啦,反正當時是挺惱的,不過第二天睡醒氣順了,就沒什麼了。”
“那麼後來呢,那你幹嘛還一直不理我?”
“嗯……”郭汾轉著眼珠子,想了一下說:“因為看你在練兵嘛,我看你練兵練得那麼專心,就……就忍著不來打攪你了。”
她說著一邊用手梳理著連捷另外一邊的毛髮,張邁看著她那有些狡黠的眼神,心想汾兒只怕沒完全說實話,只是女孩子的心事還是有些難猜,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想那麼多,其實當天晚上就該打破你的門進去跟你道歉的。”
手伸過連捷的馬頸,抓住了一隻手,郭汾竟然沒有躲避,就任張邁捉著,她的手背柔軟而光滑,手指扣住了對方的掌心,碰到了指掌交接的地方,郭汾臉蛋長得很漂亮,手掌卻有幾個老繭,掌心也有些粗,碎葉的女人都得參加勞作,而且勞動量很大,哪怕是郭師道的女兒也都沒有養尊處優的特權,郭汾全身上下透出的是一種健康的魅力,而不是那種風吹吹就倒的弱質蒲柳。
好想再和她說些什麼呢,告訴她自己這段時間自己其實時時惦記著她,告訴她自己把龍驤營將士操得那麼慘全都是因為她,告訴她自己即將出徵,即將去做一件很危險很危險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忽然堵住了。
這次的行動是不能說的!就是對妻子情人,也不能說!他是特使,更得帶頭守紀律。
於是只是捉著對方的手,郭汾的手也扣過來,扣得緊緊的,好一會沒說話,卻哭了起來。
“這次,會有大事,對不?你要出征,對不?”
她畢竟是郭師道的女兒、郭洛的妹妹、張邁的情人,儘管沒人告訴她具體的行動細則,但最親的三個男人都在為同一件事忙碌緊張,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直覺地察覺到了。
“嗯。”
郭汾就沒有再問了,張邁也沒再說,看看周圍沒人,忽然從馬肚子底下鑽過來,將她擁住,按到一個大草堆邊,被晃動的草碎末撲簌撲簌地落下,見郭汾沒有抗拒,便吻了下去,臉頰,脖頸,輕輕地咬著,慢慢地就忘記了力度,以至於對方有些疼痛地呻吟起來。
彼此鼻子中都是對方的氣味,身體感應到的都是對方的溫度。
身下的人兒呼吸急促起來,身子也在發顫,難道這是她第一次接吻?
張邁將動作放得更加輕柔一些,但激情之下卻還是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動作與力度。
柴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