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逼近界限。她不該來的,昨晚上好不容易恢復的心境,現在又被擾亂了。
迅捷地低頭:“這個,你要問你妹妹。我不清楚你們兄妹間的事。”
冷眸把她眉間的動靜收進來,嘴角微提出一抹自信:“我也想,她那麼小,不一定記得了我曾做過這麼可惡的事情。但是,如果她記得,你說她會不會恨我?”
“陸上校。”這顆心感覺快被他逼得透不過氣來,“我是個外人。”
“你不是外人。”
冰冷的聲音在吐出這句話時,突然變調。
整顆心猛地被縮緊,急欲從牢籠裡解脫出來的慌和急,低頭,擦過他身旁,跑向門口。
迎面的門開啟,沒有注意,額頭直接撞上去。
“蔓蔓!”
嘭!
撞得頭暈眼花的,往後一跌,落入到一雙強有力的肩壁裡面。
“你走路都不小心!”
厲色的怒吼在她耳畔一波波震響。
額頭被撞疼了的蔓蔓磨著牙齒:那還不是因為你?
一塊冰涼的毛巾很快敷到她有點紅腫的額眉上。
絲絲抽著疼,躺在沙發裡頭不能動。
然,要慶幸,正因為這個痛楚,令她可以暫時冷卻發熱的神經。
即使如此,他剛剛說的話,已經都烙在了她心裡變成一個無法磨滅的洞,且越挖越深:
你不是外人。
如果她記得,她會不會恨我?
緊緊地閉上眼。
……
眼看溫奶奶已經被轉到了北京的醫院,許玉娥是被老公直接騙到醫院裡才知道,想逃都逃不掉。
“我一個人怎麼照顧得了老人家?24小時工作的保姆都不像我這樣,我還得陪媛媛。最少你要叫幾個人來幫我。”既然逃不掉,耍賴總成吧。
溫世軒鐵了心要治家,說:“這個你放心,不止你,我和世榮說好了,弟媳要過來輪班。不止你們兩人,媛媛在家休學期間,沒有上學的時候,都要來這裡照顧奶奶。”
“爸!”溫媛一聽,站起,“我要準備考試,你想我考不上大學嗎?”
“讓你回老家唸書,你說你不要,非要到北京。現在,北京的學校不要你。你怎麼辦?”溫世軒現在學乖了,要小女兒和老婆自己負責自己做的爛事,“如果你上不了學校,就得去打工賺錢,反正不能在家裡白吃白住。因為你爸不能養你一輩子的,你終究要靠自己賺錢。”
溫媛眉頭緊著:上不上學一回事,但是要她來照顧這個老巫婆,打死她都不願意。
“爸,是不是我回老家上學,你可以不追究這事了?”溫媛道。
“媛媛,你胡說什麼?人家都說,要考中央美院的話,必須到北京上高中的。”許玉娥見小女兒這麼說,自己先不情願了。
溫世軒怒對老婆:“非得上中央美院嗎?你看蔓蔓沒有上什麼一流大學,現在不是照樣混得好好的。”
許玉娥憋著一股火:什麼時候起,老公變得能說會道了,都是蔓蔓惹的禍。
“爸說的沒錯。”
溫媛的聲音再次出乎她意料。
“媛媛,如果你真想回老家,爸媽不能陪你,你怎麼辦?”許玉娥問住小女兒,非得把小女兒扣住不可。
一家三個人正吵著。
走廊裡忽然一聲:“大伯,大嬸,媛媛。”
走來的溫明珠,讓溫世軒一個鎖眉,溫媛一個微微地變臉,許玉娥喜出望外。
“明珠,你怎麼在這?”許玉娥總以為溫世同他們既然看中了她家的媛媛,絕不會輕易放手的,走過去高興地去與溫明珠攀話。
許玉娥的心事,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