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父發了話,郎苑只好拿過身份證,在鍵盤上噼裡啪啦地敲打起來,貌似力道很足,像是在扇誰的耳光。
“徐晃同志,首先我們確定你昨天的行為是見義勇為,今天來找你是為了確認並還原案發時的情景,希望你如實講述。”正式做筆錄的是曹警官,說話果然比生瓜蛋子靠譜多了。
胖子心下其實也不是沒有奇怪,哥什麼時候招惹這位郎警官了?頭回見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當然,胖子也沒有真的生氣,就是個小女孩唄,跟小朵一樣,逗著玩好了。雖然從證件上看,這位郎警官比胖子還大了小半年。
肚子裡有顆種子的胖子,逐漸有點變成老人的趨勢,想生氣也難。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沒法解釋啊,還是胡攪蠻纏一番比較好,不能順著警察的節奏來。
“其實昨晚的新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聽到小朵的驚叫以後,著急麻慌地往教學樓跑,累得我呼哧呼哧的。等跑到地兒,兩個學生已經被砍了,那位女老師正在和暴徒搏鬥。我也沒想太多,直接就撞了上去。我塊頭大,暴徒就被撞飛了。具體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清楚的。回想起來,我也有點害怕,暴徒手裡有刀呢。”胖子很坦誠地回答問題,帶著憨厚的笑容,甚至後怕的表情。
“暴徒體重一百三十二斤,飛出去足足十二米,斷了三根肋骨,你說你不清楚?”郎苑冷不丁地插話,眼睛瞪得像銅鈴,目光如劍,盯緊了胖子。胖子不由得想起了黑貓警長,而自己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一隻耳。
曹警官的小眼睛眯了起來,同樣緊盯著胖子,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的眼睛真小啊,估計要三五枚才能頂上郎警官的一枚。
第九章 好人能長這麼胖嗎
“你也說他是暴徒了,郎警官,我說你是哪邊的啊?”
胖子掀了掀眉毛,雖然質疑郎警官的立場,更多的卻是淡然,無動於衷。
曹警官當然不會認為郎苑是和暴徒一邊的,但胖子不肯解釋,自己好像也沒什麼招數。
郎苑突然襲擊式的插問,雖然並非兩人事先約定好了的,也不符合筆錄程式,但曹警官還是樂見其成的,並且努力在其中當一個和事老,調停者。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嘛,凡事留有餘地,胖子畢竟不是嫌犯。
曹警官當了大半輩子的警察,還真沒見過人撞人能撞成這樣的。看到嫌犯的慘樣時,他就覺得觸目驚心,難以置信。滄海的中小學早就實現了監控全覆蓋,曹警官檢視監控錄影時,禁不住再三揉著兩隻小眼——你確定這是人撞出來的,不是渣土車?
不管內情如何,這個胖子的心理素質著實不一般,剛出校門的郎苑顯然跟人家不在一個層次上。曹警官還覺得,就算是我擼起袖子親自上,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吧。同時心裡也產生了新的疑問,這個胖老弟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真的二十歲未滿嗎?身份證上是這麼寫的。
更加過分的是,曹警官覺得,這個筆錄的節奏,不知不覺中居然被胖子掌控了。胖子一直在針對郎苑,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恐怕不見得是因為郎苑的態度不夠友好。
“那你怎麼解釋,十七秒跑了二百四十八米?你知道短跑世界記錄是多少嗎?”既然突然襲擊無效,郎苑也就繼續問下去了,仍舊目光灼灼地盯著胖子的眼睛。我跟誰一邊的?我犯得著回答你嗎?我當然是跟你一邊的,呸呸!我哪邊都不是!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核心所在,這也是胖子最擔心的,警察還真特麼閒!
“警察同志,人在危急時刻,特別是發現親人有生命危險時,是有可能爆發出極大的潛能的,專家稱這是因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所致。我見過報道,說有個少婦買菜歸來,發現兒子從陽臺上掉了下去,她家住七樓的。這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