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
鍾離白出人意料地挑選他們。
盜匪之中很多人想看鐘離白的笑話,這些實力低微的流民有什麼用,這些流民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親衛營擁有最優厚的待遇標準,但同樣,他們要進行最嚴苛的訓練。令盜匪們咋舌的訓練,在親衛營卻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平日的訓練、戰鬥的方式,便是傳說中兵團戰法。
就算知道,他們也不在意,完成訓練就意味著他們能夠吃飽,意味著全家可以不用捱餓。比起那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勞作,訓練算什麼?這些卑微的流民甚至會在訓練中,拼到昏厥。
他們的實力低微,沒有炫耀個人武力的習慣,那些複雜的配合戰術,他們沒有任何排斥。
如此搏命一般的訓練,讓那些看熱鬧的人為之噤聲。親衛營不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但一定是最服從命令、訓練態度最端正、最悍不畏死之輩。
第一戰親衛營死傷慘重,但是鍾離白厚賞倖存者。補充人員沒有花費任何力氣,無數流民紅著眼睛想,幾乎擠破了頭,想加入親衛營。
對於跌落塵埃的人來說,能用卑微的生命,換取一個能看到陽光的希望,他們會毫不猶豫。
數戰之後,這支親衛營迅速成長,就彷彿見血的寶刀,露出崢嶸。每當戰況膠著,他們必然是打破均衡的力量。
刀劍如林,殺氣瀰漫。
顏色制式非常混亂的鎧甲,沒有讓面前這群肅立的精銳失去半分顏色。他們個個昂首挺胸,神色漠然,裸露在鎧甲外的部位,幾乎沒有一塊完整,傷疤交錯縱橫。
一片死寂,卻透著難言的震懾。
三名客人在這樣一支精銳面前,駭然色變。
飛馬城。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許燁的表情有點複雜。
聶秋笑了笑:“希望好訊息好一點,希望壞訊息不是那麼壞。”
許燁被聶秋這句話逗樂了,但是很快收起臉上的笑意:“好訊息是,大人俘虜了蘇家的流蘇號,幹掉了蘇慶,俘虜了吉澤。”
“聽上去戰果斐然。”聶秋一臉贊同。
“不是聽上去,是非常。”許燁想到聶秋對罪域並不熟悉,難怪如此平靜,解釋道:“吉澤被稱為妖刀,十二甲兇大豪第三,亦是甲兇大豪之中最年輕者,天才橫溢。沒想到被大人俘虜,這下罪域想不轟動也難。”
“確實是好訊息。”聶秋也不由高興道。
許燁臉上露出苦笑:“壞訊息是,蘇慶之死,讓蘇家大為震動。蘇家的報復,也會接踵而至。蘇慶之死,讓蘇家有足夠的理由。我之前在擔心,中庭四城用什麼方式來試探我們,現在看來,估計這蘇家要作馬前卒了。”
“明白了。”聶秋點頭:“我們很快會面臨對方的反擊。”
“只怕是這樣。”許燁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蘇家的反擊,一定會異常凌厲!”
就在此時,淒厲的警報,猶如夜梟嘶鳴,打破寂靜。
“你的判斷很準確。”
聶秋笑了笑,便揚身而起,丟下目瞪口呆的許燁。
飛馬城的盧家,驟然變得燈火通明,人流如梭。
“各部就位!”
“準備迎敵!”
飛馬城高聳的城牆上,四道身影並排而立,俯瞰著面前的一幕。
“真像群螞蟻。”
高挑的身形,陰冷的聲音,赫然是秦朕。他的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就是面前這群可恨的螞蟻,把秦家摧毀,把他幾十年的努力徹底摧毀。
在他身邊,是位老農一樣的老人。盧升象,曾經的盧家家主,好似又老了十多歲,臉上的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