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個小嘎子!”
我表揚他,他親近我,我倆整得不亦樂乎!
到了九中,看天上的飛機已在降落,但九中大門的橫杆就是不抬起來,那個管收發收放橫杆的老頭兒閉目哈眼的,臉通紅,還等著司機下去到他那裡登記呢!
嚴律己按兩聲喇叭,老頭兒坐在裡邊一動不動,我探過身去,按住喇叭不撒手。老頭兒有點吃不住勁兒了,走了出來,哈著腰往車裡看。
我按下車窗,大聲吼他,“看什麼看!市委嚴書記你不認識啊!”
老頭一聽,打了個冷戰,看到嚴律己,象看到鬼似的,扭頭就往回跑。老頭跑回去,開始起吊橫杆,嚴律己一邊往裡開車,一邊對我說,“你這小子!可是能為虎作倀!”
我自自豪豪的。心想,嚴律己肯定很滿意我對老頭吼的那嗓子。其實,他非常想吼那老頭,“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我是誰嗎?你也敢攔我的車?”
但,有好多顧忌,這話他不好說出口,要是別人說,頂多說嚴律己對下屬管教不嚴,“為虎作倀”罷了。只是瞧不起下屬,對嚴律己的形象無大礙。所以,我剛才上了車,嚴律己就沒大反對。當官的身邊,總要有個馬弁、司機、秘書之類的。關鍵的時候能說出當官不便說出的話。
嚴律己把車往學校操場上開,直升機在操場上徐徐降落。直升機的機身上有個紅色菱形標誌。這肯定是特殊用途的,但,不知這是幹什麼用的
今天是端午節小長假,學校裡沒人,這要是平常日子,可不敢往學校操場上降落,那學生不得左三層右三層地把直升機圍住?
直升機降落了下來,螺旋槳開始減速了。
嚴律己和我走下了車,頂著仍舊很大的螺旋槳的餘風往直升機走去。
“省領導嗎?”我湊近問嚴律己。
“親戚,小舅子!都是你惹的禍!聽他姐出事了,專程趕來的。注意我教你的話!”
“小點聲,”我湊近嚴律己,“別讓人家聽到了!”
“聽到啥?他們在噪音的中心,得比我們大50分貝,聽不到。你給我謹慎點兒!這小子早就懷疑我對他姐不軌,別讓他整到我頭上。”
“不能,關鍵時候,我攬過來就完了!”
“你小子還挺講義氣的呢!到啥時候你都不能招認,你要招認了,那我就‘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來,也是屎了!’聽著沒?”
“聽到了,司令!”
嚴律己對我對他的稱謂有些不習慣,看了我一眼,“在別人面前,不能油嘴滑舌的!”
“嗯哪!”我應。
到現在為止,嚴律己為我遮掩的疑團才算解開。原來他小舅子有開著直升機來他家的背景,還懷疑他想幹掉他媳婦。
他剛才說的那個歇後語挺到位。這種情況下,他媳婦有啥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他說是別人都不好使,即使證明是別人乾的了,也是他授意的,橫豎他脫不了干係。莫不如他證明我不在現場,我也證明他不在現場,那個花盆就是被風吹下去的——不是沒這種可能,那盆花枝葉很大很密,風完全可以把它刮下去。
如果要說惡鬼把花盆推下去也可以,小水和王書記不都是惡鬼乾的嗎?可是,那樣說,只有我信,羅奶信,安凌顏信,還誰信?恐怕沒有人信了。
直升機的螺旋槳還沒完全停下來,就從艙門裡走出個高個子的男人,看他那威武的樣兒,他分明打了一個美國軍禮。
他一臉沉著,向走向他的嚴律己伸出手。
嚴律己說,“沒想到你坐這傢伙來。”
小舅子說,“噢,高鐵跑到你們這兒還得四個小時,要是汽車,至少七個小時,這傢伙,一個小時就到了。”
“你們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