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是翰林學士張大人的嫡女,姓張名彩繪,前些日子才入東宮。」平安道,「聽聞張大人清廉正直,在民間頗受老百姓的喜愛,教出來的女兒也是溫柔大方,溫公子不如和她見上一見?」
溫池內心有一萬個不願意,雖然他很喜歡社交,但是他並不喜這種勾心鬥角要人命的社交,惹不起還躲得起,他問平安:「我可以不見嗎?」
「溫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奴才這就叫若桃去將她們打發走。」平安說完,又試探著問,「溫公子真的不見嗎?」
溫池反問他:「我一定要見嗎?」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平安當即惶恐地跪在地上,小心解釋道,「溫公子,宮裡不比宮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哪怕我們不犯人也難保別人不來犯我們,還不如早些交幾個知心好友,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溫池頓時瞭然。
說白了,平安就是在勸他趕緊拉幫、開起宮鬥副本,而外面那個翰林學士的嫡女估計也是抱著這種心思來的。
如此一來,溫池更不想見了,閉眼擺了擺手:「去吧。」
平安見勸不動他,便沒再多說什麼,悄悄的出去了。
哪知道自打那天起,有了翰林學士的嫡女起帶頭作用後,其他人紛紛效仿,想方設法的上門拜訪,溫池全都避而不見。結果那些人還用盡各種心思的往竹笛居里送水果糕點和茶葉之類的禮物,溫池不得不讓若芳和若桃把那些東西還回去。
更誇張的是,還有幾個膽大的人試圖在溫池去太子書房的路上攔下他——其中就有一個熟面孔。
當溫池看到月桂的臉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月桂似乎也覺得彆扭,一言不發的沉著臉站在那幾人的後方,有著前面幾人用超乎尋常的熱情邀請溫池去湖上泛舟。
溫池不想去,好在不需要他來開口拒絕,朱公公的臉便已拉聳下來,尖聲細氣道:「幾位公子這是何意?沒見著溫公子要去陪太子殿下嗎?還是說幾位公子想從太子殿下的手裡搶人?」
這話一出,包括月桂在內的那幾人皆是面色一白。
下一刻,朱公公陡然拔高聲量:「誰給你們的膽?敢爬到太子殿下的腦袋上動土,你們今兒個不把太子殿下的事兒放眼裡,明兒個是不是就不把太子殿下放眼裡了?」
朱公公這話說得極其嚴重,那些人嚇得嘩啦啦地跪倒在地。
前面幾人更是恨恨地瞪了月桂一眼——他們光聽月桂慫恿說姓溫的每日都會從這條路上經過,竟然忘了還有太子殿下給姓溫的撐腰,該死的月桂,自個兒蠢就罷了,還把他們也拖下水。
於是為首的人向朱公公磕了個頭,哭喊道:「望太子殿下贖罪,小、小人們只是聽了月公子的話,月公子說先前見了溫公子一面,便對這個好友日思夜想,小人們被月公子的執著所感動,才鬥膽陪月公子前來……」
「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月桂沒想到那幾人會將帽子扣在他頭上,當即火上心頭,怒不可遏地指著他們,「明明是你們見溫良得勢便想攀上他那根枝,別以為把汙水潑在我身上,就沒人知曉你們在想什麼,你們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就差寫在臉上!」
那人急了:「你才是在胡說八道,我們可是陪你來的,月公子,你怎麼能翻臉不認帳呢?」
兩個人一來一回,居然就這樣當著朱公公的面吵了起來。
直至朱公公尖著嗓子重重咳嗽一聲,那兩人這才意識到朱公公的存在,霎時沒了聲音。
「既然你們想吵,那咱家就成全你們。」朱公公面無表情喊道,「小栓子。」
有個小太監連忙跑來跪下:「是。」
「先把他們帶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