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如果沒什麼事,陽兒就先回去了。”
楚雲天道:“好,你去吧。”
楚和陽又向孟忠義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楚雲天看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廳外,嘆了口氣,道:“這孩子自從六年前他娘去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孟忠義一驚,不禁又向廳外看了一眼,喃喃道:“原來如此。”
楚雲天哈哈笑道:“不說這話了,來,孟兄弟,咱們喝酒。”提起桌上酒罈,倒了兩碗酒,笑著說道:“孟兄弟,我先乾為敬。”一仰脖子,一碗酒便已見了底。
孟忠義正在發愣出神,聽得楚雲天說話,猛然驚覺,端起碗來,只覺一股濃香鑽入鼻中,不禁讚道:“好酒!”也是一仰頭,將一碗酒喝了個點滴不剩。
不想這一下喝的猛了,只覺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直像是著了火一般。
楚雲天笑道:“這酒是十二年的浙江陳釀,孟兄弟感覺如何?”
孟忠義道:“果是好酒!果是好酒!”兩人吃吃喝喝,不覺間已是月上中天。楚雲天吩咐眾莊丁撤了酒菜,與孟忠義喝茶閒話。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陣。當孟忠義問及這天南山莊是何時建成的時候,楚雲天便詳詳細細地說給孟忠義聽。
原來這天南山莊在楚雲天幼年時便已建成,其父楚江恆耗費二十年時間,窮盡家資,才有了今日的規模。
楚江恆過世之後,楚雲天子承父業,挑起了肩上的重擔。他天性灑脫,不喜歡被拘束,但又不願違背父親心願,這才勉強接手了這諾大的一份家業。
孟忠義聽著也不禁有些感慨。楚雲天道:“孟兄弟,我雖不情不願地繼承了這份家業,但卻也有一個好處。”
孟忠義奇道:“卻不知有什麼好處?”
楚雲天道:“孟兄弟,你可知在這終南山上,有一位武林前輩隱居於此麼?”
孟忠義心頭一喜,急忙問道:“不知是哪位武林前輩在此隱居?”
楚雲天道:“這位武林前輩現已出家為道,道號虛空子。
我時常上山與這位前輩談天說地,實是獲益匪淺。只是這位前輩已於昨日下山雲遊去了,否則,明日我定帶孟兄弟上山去拜見這位虛空子道長。”
孟忠義聽後,又是神往,又是惋惜,實是想見一見這位虛空子道長,看看他到底是何等樣人,只是自己來的實在不巧,便只得作罷。
兩人一番暢聊,一直到了深夜,楚雲天這才叫人帶孟忠義去客房中安歇,自己又喝了幾碗茶水,醒了醒酒氣,徑自轉入後院,信步閒遊。
不覺間,來到了兒子楚和陽的臥房之前,見屋內燭火已息,想是兒子業已熟睡,便打消了進去的念頭,轉身走回。
穿過幾道迴廊,來到後花園中。
此刻子時將近。楚雲天仰頭望天,只見天空中點點星輝,萬里無雲,一輪明月高高掛起,透過樹梢,灑下片片銀光。
夜風微涼,將陣陣花香送入鼻中,楚雲天只覺的通體舒泰,酒氣似也醒去不少。
忽的,一道黑影自他身後一閃而過。楚雲天聽得聲音,吃了一驚,急忙轉身,喝道:“什麼人?”黑影卻已不見。
楚雲天心感奇怪,想道:“莫不是酒醉未醒,產生了幻覺。”遂不以為意。
豈料便在這時,那黑影又在他身後一閃,楚雲天急忙轉身,道:“什麼人夜闖敝莊,鬼鬼祟祟的不敢見人?”
只聽那人影“嘿”的一聲冷笑,身形又是一閃,已停立在牆頭上。
楚雲天凜然一驚,舉目望去,只見那人一身緊身黑衣,身形高挑,面上蒙著一方黑巾,看不出多大年紀,右手持著一把長劍,月光映襯下,顯得寒意徹骨。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楚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