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朱雀命格是一、修煉進境大幅度漸弱是肯定的,沒有了友好契約無法再籤盟友,找不到在她奪舍成功或者投胎轉世前絕對保護她的人也是個很大的麻煩。
得到倩兮的話,並不知道倩兮小心思的蘇琳稍稍安心下來,穩了穩神、叫進來蓮娘吩咐其送瓊娘出府並順路去一趟負責王府人出行的管事那裡領馬車護衛,後派景柳去長孫氏那裡打個招呼,得到肯定答覆便帶著她覺得在特殊情況下相對蓮娘景柳比較能鎮得住的場子的景焉一起步出王府,坐上墨藍底色精繡錦面的馬車,在四個護衛的開路和保護下,與瓊娘一同回了蘇府。
到了地方,瓊娘安置馬車、招呼王府護衛和馬伕,蘇琳帶著景焉按照前身記憶裡的路走向主院臥房、蘇夫人住的地方,路上碰到兩個面熟的中年奴僕,她稍一點頭也沒多加理會,到了房門前,她看了看守門的婆子,定定神,又看了眼房間,含糊地問道:“……在嗎?”
有前身的記憶,蘇夫人對她來說不是個全然陌生的人,可她自己卻沒有真的見過前身的母親,從這點上說蘇夫人對她而言又是個十分陌生的人。
之前面對鏡子,她看著裡面的自己,為了某一天矇蔽對方在這個世界安穩地活下去,想著蘇夫人對前身的照顧寵愛、以及蘇夫人僅有這一個女兒失去了就再也沒有親人了,放任自己為他人的親情感動、去憐憫蘇夫人,當自我擔心、感動以及虛偽的憐憫愧疚這些籌碼足夠重時,所謂的善意的謊言便自然而然地醞釀了出來,雖然她喊出來的語氣澀然陌生而疏離,可畢竟叫出了‘娘’這個字。
但現在面對的是陌生的真人,對方還很可能知道她的來歷、清楚她這個身子換了芯,或許是緊張,也有驚懼,她的聲帶就突然卡了殼,練習了無數遍的叫法,在這時怎麼也說不出口,悄悄地抽了口氣,蘇琳知道她無法做出足夠的改變,那麼無論之前蘇夫人知否真的知道,從今以後是肯定知道她的這個身子是換了芯的。
一場心理硬仗要打,但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讓出生存權的。
婆子看到蘇琳心裡很高興,立刻笑了出來,屈膝行禮道:“您可以回來了,夫人在裡面呢,沒睡!”
這時房間裡傳出來一陣咳嗽,緊接著是暗沉沙啞的說話聲:“來了嗎?進來吧!”
婆子開啟門,蘇琳走進去,景焉也想跟著進去,卻被婆子攔住了去路,婆子對景焉道:“夫人和小姐說話,你邊待著。”
蘇琳聽到聲音轉過身,對景焉點了下頭,看著景焉走到一邊、門被關上,她轉身繞過桌子走向床邊,看了下床上坐躺著青褥青被裡的蘇夫人,微屈了屈膝,心裡滿是詫異,前身記憶中的蘇夫人是個不算頂漂亮卻十分耐看的人,舉止優雅且無論病否永遠會把自己打理得清爽齊整,讓任何人都不敢隨意看輕。
現在床上的婦人卻無一絲優雅可言、看不出兩年多前的半分風華氣質,頭髮微髒且胡亂地分為兩股披散在雙肩上,穿著的淺綠色綢衣領口一處釦子未系、兩處系錯,不到四十歲的年齡卻是近六十蒼老模樣,原本的鵝蛋臉完全脫了形,眼眶深陷,皮包骨頭一般,有些嚇人,臉上脖頸處最初嫩白後來病白但都比較好看的面板如今全成暗黃,顯然病入膏肓,看到這樣的蘇夫人,蘇琳不知為何有些眼圈泛紅發酸。
蘇夫人在蘇琳打量她的時候,睜大著一雙飽含複雜情緒的眼睛也仔細地打量了打量蘇琳,片刻沙啞著聲音開口道:“你可以稱呼我蘇夫人,我怎麼稱呼你?”
蘇琳猛然抬起頭,目露震驚地看向蘇夫人,見蘇夫人又朝她點了頭,便明白蘇夫人是真的知道了她這個身子換了芯的,心底的恐懼如澆了油的火焰般迅猛地竄上來,她放在腹部的棉衣袖筒裡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依舊止不住地顫抖,僅剩的理智讓她張了張嘴回答了蘇夫人的問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