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熱量這三者的比例變化,無疑能說明為什麼走運的人可頓頓飽餐卻不致發胖。”
“正是這樣,”營養學家微笑著說。“這種人我們都見過,說不定還很羨慕他們。不過,可能別的因素也對你們的試驗用鼠起作用——飽足感。”
馬丁說,“透過中樞神經系統嗎?”
“不錯。中樞神經系統當然很大程度上是由腦縮氨酸來調節的。既然你們已告訴我注入的物質對腦子起作用,這物質可能減少腦的飢餓資訊……所以,不管怎麼說,你們用的合成物顯然有理想的減肥效果。”
討論繼續進行。第二天,馬丁在一份直接寄給薩姆·霍索恩的機密報告中,引用了卡瓦利羅博士的原話:“理想的減肥效果”。
馬丁寫道,“雖然我們的主要目的仍是以七號縮氨酸增強記憶力,但對其副作用也要做實驗。因為初步看來,這副作用似乎有著積極的前景,可能會有臨床價值。”
報告寫得很有節制,但馬丁和他同事們的興奮之情已達到狂熱的地步。
第四部 一九七七——一九八五
一
載貨班輪聖伊莎貝拉號沿著阿姆斯特朗堡海峽而來,巍然地徐徐駛進檀香山港,其氣派之莊嚴,人們發明的其他交通工具至今仍無可與之匹敵。
安德魯和西莉亞同其他乘客一起,正站在駕駛艙下方前面的甲板上。
安德魯拿著望遠鏡,對準已進入視線的碼頭和港口建築仔細觀察,他是在有意識地搜尋。
夏威夷蔚藍的天空陽光燦爛,當披著金輝的阿洛哈訊號塔赫然出現的時候,輪船平穩地向右轉舵。這時,右側的一些拖船忙碌起來,汽笛聲聲。大船上的水手們加緊了停靠的準備工作。
安德魯放下望遠鏡,朝身旁的西莉亞偷看一眼。她跟他自己一樣,曬黑了,顯得很健康。這是由於過了幾乎半年的悠閒生活,而且大半是在戶外。
想起他們離家前她精神上日益沉重的負擔,他看得出,她現在已輕鬆愉快了。
毫無疑問,由於相對地與世隔絕,完全沒有壓力,這次旅遊對他們兩人都有好處。
他又拿起望遠鏡。
“你好像在尋找什麼,”西莉亞說。
他回答時沒轉過頭來。“等我看見了再告訴你。”
“好吧,”她嘆口氣。“真難以相信,這生活要結束了。”
是要結束了。他們這次漫長的旅行,走了十五個國家,到此基本結束。
稍作逗留後,將在檀香山直飛回家,準備重新投入原先的生活,不管將有些什麼變化等著他們。雖然所謂變化主要是指西莉亞這方面的。
她不清楚將有些什麼變化。
自三月初離家之日起,她就有意不去考慮將來,如今已是八月中旬,必須正視將來這問題了。
她碰碰安德魯的胳臂說,“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會忘記這段時間,不會忘記去過的地方和我們見過和做過的一切……”
西莉亞想,有那麼多事物難以忘記。她腦中湧現出一幅幅畫面:是呀,尼羅河上奇妙的月光,金字塔地區的沙子和灼人的炎熱……漫步在有著九百年曆史的里斯本舊城,那迷宮般石路上到處繁花似錦……在耶路撒冷——“那山離天堂最近,山上的人在風中用手掌貼在耳根後就能聽見上帝的聲音”……
羅馬那自相矛盾的俗世和天堂混雜現象……希臘諸島,愛琴海上的鑽石,使人一連串地憶起炫目的光芒、梯田般的白色村莊、山巒、片片橄欖林……在盛產石油、興旺繁華的阿布扎比(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首都。譯者注),同西莉亞的妹妹珍妮特及其丈夫、子女的歡聚……在印度,這反差強烈的次大陸,恣意享樂的另一面是驚人的汙濁與墮落。一個風景如畫的粉紅色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