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縫“周慕辰”三個字就自動失聰,於是說沒有聯絡,但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些。他本來家境就不錯的樣子,畢業之後和他最好的哥們兒合開了一家科技有限公司,主營軟體開發之類的,據說發展得很好很強大。怎麼都是老總級別的人了,還沒個配車?
車內異常安靜,連司機都非常配合的沒有開那吵死人的交通廣播,氣氛冰冷至極。
我當然不可能真去醫院做什麼腦部掃描,除非我真腦子進水了才會不知死活的再去惹他。於是,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的說了句:“那什麼,我腦子現在不疼了,還是不用去醫院了吧。”
周慕辰轉過來看了我兩眼,說:“央曉,你逗我玩呢?”
我有點心虛,剛才確實是不想他跟那幫客戶糾纏才非說要上醫院,現在都出來了,自然應該各回各家。我不想逗他玩兒,這輩子都不想,但也是情非得已啊。我嚥了兩口唾沫,勇敢的迎上他芒刺一樣的目光:“我哪兒敢?就是突然就不疼了。你看現在我下車,你回家,這是多麼美好的安排……”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想法莫名其妙,行事處心積慮。”他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震得我心裡一片茫然。這兩句話乍一聽咋這麼矛盾呢?
“你什麼意思”?我咬牙看著他。
周慕辰哼了一聲,說:“難道不是嗎?剛才在餐廳,你那麼大張旗鼓的跑進洗手間,難道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還沒來得及辯解,他又接著說:“後來還故意站在門口跟那幫人喋喋不休。我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了,稍碰你一下就跌出去那麼遠?明明沒什麼事,還吵著鬧著要上醫院,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我舌根糾結,怒從心頭起,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從哪兒說起。怎麼才能說起清楚我是被迫頂上跟人相親,加上我拉肚子拉到腿軟,再加上我要保護我的客戶不受他這毒舌的刺激?
我急赤白臉的說:“我……”我想說我當然不是故意的,但轉念一想好像要上醫院那段確實是故意的。媽的,這情況怎麼就這麼錯綜複雜普所迷離!
周慕辰冷笑:“說不出話來了?央曉,你是不是對我還沒死心,所以才鬧出這麼大動靜跟我糾纏不休?”
“孫子才想跟你糾纏不清!”我終於忍無可忍的罵了出來。“你當我的臉皮是全金屬外殼啊?六年前你那麼喪盡天良的話都能說得出來,你就是一天仙我他媽也對你沒心思了!司機,停車!”
汽車一個急剎停在路邊上。我埋頭就準備走人,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又扯了回去。周慕辰湊到我臉跟前,咬牙切齒的問:“我說什麼喪盡天良的話了?”
我也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吼道:“說我不知廉恥的是你吧?說我濫交隨便的是你吧!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也認了,又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來讓我抬不起頭,你不是喪盡天良是什麼!”
司機的聲音忽然飄過來:“兩位……”
“你閉嘴!”我和周慕辰異口同聲朝他怒吼,司機頓時就快哭了,後邊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周慕辰也開始衝我吼:“我說錯了嗎!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我哪一個字說的不對?”
我吼:“我做什麼了!”我他媽除了腦殘喜歡上他,哪件事行得不端做得不正。
還沒等周慕辰吼回來,我忽然一個哆嗦,肚子裡那股熱浪又翻了起來。心裡哀號了一聲,媽的,又來了!
他吼:“你……”
我吼:“什麼都別說了,橫豎以後再見不著!拜拜!”說完猛推了他一把,風馳電掣的跳下車去。
周慕辰還在後面吼著什麼,我也沒心思去聽。一溜煙衝到路邊小公園裡,還好立刻發現一個公廁,要不就真要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