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轉頭回去將這把車鑰匙放好,翻箱倒櫃最終在茶几底下將另外一把沾滿了灰塵的車鑰匙翻找出來‐‐不同於現在謹然開的豪車,這一輛車是他在十三年前第一次演一部戲的男二領到一筆對於當時的他來說十分可觀的片酬後,興高采烈地跑去買的代步車。
這麼多年了,如今銀行卡里的錢夠謹然買一切他想要的、任何牌子的車,而事實上在他的車庫裡也停了幾輛能讓普通雄性生物羨慕得要死的座駕‐‐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想要過一下夜生活,謹然幾乎要忘記了它的存在。
然而矛盾的是,當謹然將將車鑰匙抓在手裡的時候,去提車的那一天興奮得不能自己的心情卻又無比清晰地在他心中浮現……順著這個,記憶像是一下子被開了閘的洪流,第一次進入演藝圈,第一次擁有自己的經紀人,第一次接到可以有臺詞的角色,第一次擔當正兒八經的男二‐‐
謹然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的他究竟有多麼地好滿足,所有的一切機遇對於他來說都是恩賜,所有的一切願意給他機會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是恩人,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充實對未來也充滿了期待‐‐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ldo;很好滿足&rdo;的形態發生了改變;也不是很記得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不再天真地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奇蹟以及幸運,冷靜地思考自己的身上是否有同自己簽合約的對方需要的東西,並開始學著討價還價贏取最大的利益‐‐
最開始的,對於演員這個職業抱有的&ldo;初心&rdo;之中,少了樂趣,多了責任。
比如換做以前,謹然可能會依照自己的性子,把一切解釋清楚之後就宣佈放棄掉川納的角色,給自己一個瀟灑的退場……而現在,是否接下這麼一個角色似乎也已經不再是&ldo;袁謹然&rdo;個人的事情,他的經紀人,他的老闆,甚至是他身後的整個i經紀公司裡的所有員工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吃上一頓肉,這些瑣碎的事情好像一瞬間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謹然下樓,從車庫裡倒出那輛布滿了灰塵的黑色大眾,這時候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下,他掏出來看了看,發現還是方餘,經紀人先生說:小心別被狗仔隊拍到,玩的開心,我現在在公司加班,明天太陽升起之前保證搞定這件事。
唔。
是的,就是這樣。
他袁謹然就是衝鋒陷陣的t,所有的來自外界的傷害都必須由他來扛下‐‐而作為他的隊友,此時此刻公司的團隊也在不眠不休地在後方做企劃,企圖贏得這一場比賽的勝利……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如果t倒下了,暴露後方的資源,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只有團滅,然後gaover。
結局就是大家一起回家吃自己。
謹然想了想,正琢磨要怎麼回這條簡訊,這時候又有另外一條資訊傳進來‐‐
【我錢包落在你家了,現在過來拿可以嗎?】是姜川。
他倒是沒注意看到沙發還是哪裡有出現姜川的錢包……而且,這傢伙沒事幹嘛在他家把錢包掏出來啊這也太奇怪了吧?謹然百思不得其解,先將經紀人先生那條可回可不回的簡訊撇在一旁,在小區路邊停下車,噼裡啪啦打了一堆字告訴姜川自己這會兒不在家正準備出去玩玩並問他可不可以明天來拿‐‐想了半天措辭好不容易把簡訊編輯完畢,最後再臨發出的那一瞬間他又後悔了,將簡訊內容清除乾淨,他就回了一句:可是我睡了耶,臉上還貼了小黃瓜面膜,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