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排?
本來梅道生和齊大聖是剛從遠方來到的客人,接風宴也是為他們而設的,應該請他們之中的一個來做首席貴賓。
湯懷遠默察眼前形勢,他清來的陪客顯然是對齊大聖甚為不滿。他若一開口就請梅道生“上坐”,又恐齊大聖對他不滿。他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弟弟是曾再三叮囑他對這位客人必須特別優待的。
他不能“得罪”齊大聖,但更不能“得罪”其他客人,怎麼辦。梅道生甚會觀風察色,似乎已經知道主人的為難,搶先說道:“雍老先生輩份最尊,請雍老先生上坐。”
雍驚濤雖然是“陪客”身份,但這“身份”只是主客雙方心照不宣的身份而已;湯總鏢頭請他來的時候當然無預言明只是請他做“陪客”的。
湯懷遠如釋重負,立即以主人身份再加敦請:“雍老先生眾望所歸,請上坐吧,別推讓了。”
雍驚濤連連搖頭,說道:“這怎麼行,兩位貴客遠道而來,應該請他們上坐!”
梅道生首先推辭:“雍老先生,我比你矮兩輩呢,鄉黨論齒,我縱然麵皮再厚,也怕人家箋我狂妄自大啊!”
雍驚濤道:“這是替你們兩位接風的宴會,不要你推我讓了。梅老弟,你不肯坐首席,那就這位齊先生坐吧!”
齊大聖竟不推辭,金刀大馬的就坐下來!
雍驚濤涵養功夫極好,心裡雖然不悅,卻不作聲。
正當齊大聖擺好大馬金刀的姿態要坐下去的時候,印新磨忽道:“且慢”,揮袖在他那張椅子一拂,這才笑嘻嘻道:“有點灰塵,我給你拂試乾淨,請坐。”
印新磨在江湖上以脾氣暴躁聞名,他本是少林寺僧人,後來就是因為他火氣太大,屢犯戒律,才被方丈飭令他還俗的。他此舉當不是為討好齊大聖。
原來他因為看不過眼,有意要令這位首席貴賓出醜的。在他這一拂之中已是用上了少林寺的般若神功。雖然只是輕輕一拂,那張椅子木質已經“軟化”,一坐下去,非得四分五裂不可。
齊大聖好像絲毫不知,一屁股就坐下去,並且說了一聲“多謝。”
印新磨笑道:“不必客氣。”睜大眼睛,看他出醜。
不料他所等待的“結果”並未出現,儘管他的眼睛越睜越大,齊大聖仍是穩坐如山。
其中的奧妙,只有震遠鏢局的總鏢頭湯懷遠看得出來。在印新磨以袖拂椅之時,他已知道印新磨不懷好意,因此特別留心齊大聖的舉動。齊天聖側身讓印新磨替他拂試椅子之時,曾用指頭一按椅背。
湯懷遠是個武學大行家,雖然看不懂齊大聖用的是什麼功夫,但已知道他坐下去椅子不至碎裂乃是因為印新磨的內力早已被他這一指之力抵消之故。
齊大聖一坐下,其他的人亦依次就座。只有印新磨還呆若木雞。
齊大聖微一欠身,作個手勢,說道:“印大俠,你也請坐呀!”
印新磨發現自己失態,心裡想道:“好在旁人尚未識破”,此時只有齊大聖對面那張椅子空著,他就坐了下來。
只聽得“咔嚓”聲響,椅子塌了。印新磨事先並無防備,嚇得連忙跳起,只見椅子已經裂開。
齊大聖道:“紊聞少林寺有七十二種武林絕學,名稱我都說不上來。不知印大俠這門功夫是不是叫做鐵屁股功?當真令人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印新磨驚魂稍定,面紅紅的說不出話來,不過此時他亦已知道是怎麼樣著了對方道兒的了,“這廝剛才作手勢請我坐下之時,想必是已用劈空掌力在我這張椅子搗了鬼了。”但以劈空掌力而能震松木質,在“出事”之前,印新磨是怎也料想不到的。這也就是他不加防備的原因,事後發覺,已經遲了。
湯懷遠哈哈一笑,說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