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英男冷笑道:“你是鐵石心腸,我不會再求你了。女為悅己者容,我如今已決意與松哥同生共死,當然得為他梳妝燈扮。大不了你把我們一家三口殺掉,我們在泉下仍然可以一家團聚,勝於你一個人留在世上!”
齊勒銘又是生氣,又是悲傷,說道:“你、你的心腸比我還狠!”
莊英男道:“這是給你逼出來的!”
齊動銘道:“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還有第三種報復辦法!”他要殺了楚勁松一家,然後自盡。把痛苦只留給莊英男。
莊英男死志已決,也不再問他要怎樣報復了。兩人都不作聲,這種“暴風雨前的寂靜”特別令人心悸!
在異樣的寂靜中,莊英男起初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忽然她打了個寒噤,不知不覺的把女兒放下,緩緩站了起來,好橡察覺什麼似的,豎起耳朵來聽。
齊勒銘冷冷說道:“你不用仔細聽了,我告訴你吧。不錯,是你的前任丈夫回來了。在他的後面還有兩個人,想必是他約來的高手,嘿、嘿,楚勁松也真厲害,鏢局無人知道我的身份,我還當可以瞞過他呢,原來早已給他識破了。他不但知道我是誰,連幫手都已約好了。好呀,楚勁松,你要對付我就儘管來吧、何必鬼鬼祟祟!”他身具上乘武功,聽覺特別靈敏,聽得出屋頂已有衣襟帶風之聲,輕功之高,比他原來的估計還高一些,他料想一定是楚勁松。另外兩個人則還在大門外小聲交談,聲音大小,他只是隱隱有所察覺,卻聽不出這兩個人是在說些什麼了。
他存心氣楚勁松,說破楚勁松的“鬼祟行為”之後,嘴角掛著冷笑,仍然大馬金刀的端坐不動,等待楚勁松從視窗跳進來。
莊英男雖有所覺,尚還未敢斷定是否是夜行人。一聽齊勒銘說得這樣如同眼見一般,她自是不敢再有懷疑,只道果然是楚勁松約了幫手回來了。
這霎那間,她的心情混亂之極。不錯,她是準備與丈大同生共死,但盼得丈夫歸來,她又不忍看見丈夫在她面前為她死了。
她轉了幾個念頭,這是死生繫於一念的時刻。她突然拉開窗簾。
她想叫丈夫趕快逃走,但又驀然想到,她的丈夫是為她回來,若然知道齊勒銘已經在她的臥房,她叫他逃走,結果一定是適得其反,她的丈夫非加速進來不可。
她的聲音在喉頭梗住,突然她整個人也僵硬了。就在她拉開窗簾之際,她發現了一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人。
她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已經著了那個人的暗算。
“你還是請他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來吧!”當莊英男拉開窗簾之時,齊勒銘冷笑說道。
但他笑聲未已,笑聲也突然被“凍結”了。
因為莊英男的尖叫聲已蓋過他的笑聲。
莊英男一聲尖叫,身形晃了兩晃,軟綿綿的就倒在他的懷中。他是飛步搶上前想把莊英男抱起來的,但已經遲了。
只見莊英男雙目緊閉,臉上隱隱和籠罩著一層黑氣。一探她的鼻息,雖然還能夠呼吸,卻已是氣若游絲!
齊勒銘一掌劈開窗門,那個偷施暗算的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當然,他也無暇去追兇手。
他連忙取出一顆碧綠色的藥丸,塞入莊英男口中。這顆藥丸是天山劍客白英奇所贈,用天山特產的雪蓮制煉的碧靈丹,功能祛除百毒。
齊勒銘助她嚥下了碧靈丹之後,呼吸似乎稍為暢順一些,但仍是昏迷不醒。臉上的黑氣也還是一般濃淡。
碧靈丹能法除百毒,但這是“百毒”之外的劇毒,碧靈丹並非對症解藥,只能暫時保住莊英男的性命。
毒性這樣厲害的暗器,齊勒銘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知道一個時辰之內,若然設法替莊英男解毒,莊英男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