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淮揚菜更適合他們,至於麻得讓得舌頭髮木、辣得教人口腔裡火燒火燎的四川菜,還是算了吧。他們已經見識過它的“風采”了。
偌大的餐館整天價門可羅雀,除了偶爾幾個老顧客,剩下的時間,空空蕩蕩的大堂裡就只能看見無精打采的服務員,連站在門口的四個標標致致的迎賓小姐也閒得直打哈欠。她們大概是整個餐館最盡職的員工了,每天都會在門口一臉職業微笑地站上好幾個鐘頭,可這對川味軒的經營狀況毫無裨益。
“情況總會好起來的,”田世貴不斷地給劉源打氣,同時也是在給自己鼓勁。上海、北京、廣州,這些大地方他都去過,那裡的川菜館子一個個生意熱火興隆,他就不信,在那些地方都能踢打出一片天地的川菜,在寧波這地方就沒有個立足之地。
眼巴巴捱到六月底,劉源實在撐不下去了,房租、水電、員工的工資、採購原材料和這費那稅,林林總總合在一起,川味軒每月就要虧十來萬,即使田世貴把即將到來的春天描繪得天花亂墜,劉源卻是鐵了心準備退出,只是,誰還會來接手這樣一個沒前途的爛攤子?整個寧波市還有兩三家和他們規模檔次差不多的餐館,他們也眼巴巴地盼著有人來幫他們脫離苦海哩,當然就更說不上讓他們買下劉源手裡的川味軒股份。
就在劉源艱難地苦熬中,七月的第一天,他終於盼望到一個福音:一家重慶的飲食連鎖公司準備在江南發展,在寧波考察一番後,他們看上各方面條件最好的川味軒,希望川味軒能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不過,他們同樣也需要在川味軒中擁有一定的股份。田世貴當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可對餐飲業這個行當已經死心的劉源願意,他不顧田世貴的勸阻——雖然這勸阻更象是聊盡朋友之誼——賣掉自己的股份,在那二十八萬到自己的帳上的第二天,他就逃也似地飛回省城。
謝天謝地,總算有人願意接這個燙手的山芋,至於那家重慶公司和田世貴能把川味軒操持得怎麼樣,他劉源是管不著了。
可回到省城劉源馬上就陷入更大地煎熬。去寧波前,歐陽東和葉強專門在省城最好的館子給他做的餞行宴,他也在飯桌上意氣風發,可僅僅三個月不到,他就灰溜溜地跑回來,他可真沒臉去見他們。雖然他也知道歐陽東和葉強都不會嘲笑他,可他就是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現在的倒黴樣,至少,現在還不是見他們的時候。可他現在該做點什麼哩?總不能一天到晚就這樣吃了睡睡了吃坐吃山空吧,得找點事情來做做。
這又教劉源好生煩悶。他能做什麼?他可從來沒幫人做過事情。
他手裡還有不到三十萬塊現金,可這點錢在省城這地方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他可不想象葉強那樣開一家小雜貨鋪掙點辛苦錢,他大手大腳慣了,也實在抹不下臉皮為了五毛一塊的蠅頭小利陪上笑臉和吆喝;可他思前想後,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點子。難道再回頭去做生產資料生意?他手裡這點錢又不大夠,再說,這行當有好幾年沒摸,人際關係早就疏遠了。
這些天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