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贏得一份感情,這事他可做不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歐陽東抿抿嘴唇,目光在劉嵐身後牆上掛著的那個毛茸茸牛頭上停頓了許久,才幽幽地說道:“……開始時我覺得沒必要,後來,……我沒有機會說。”說完,他就緊閉著嘴唇靜靜地坐著,目光幽深而沉靜。酒吧天花板上的小燈把光線柔和地撒下來,他臉上就有明暗交錯的起伏陰影,眼神深邃得象一泓黑洞洞的潭水。
劉嵐沒再吱聲,只是默默地用吸管撥拉著玻璃杯中那片檸檬。檸檬被吸管按進果汁中,又頑皮地從吸管一旁竄上來,再被壓下去,又竄上來,在杯中忽沉忽起地遊蕩。就在兩人的沉默中,身穿紅色長裙的粟琴就象一團跳躍的火焰樣捲進酒吧,略一逡巡,她就徑直走過來。
才一坐下來,她就興高采烈地說道:“甄智晃那傢伙果然沒騙我,你們還真在這裡,”剛才歐陽東和劉嵐走進這家偏僻寧靜的酒吧時,恰巧碰見甄智晃和他那做服裝代理商的女友走出去。“聽說你就要回一隊了,是不是二十五日那天的足協盃,你要上場啊?”她的訊息倒蠻靈通,歐陽東昨天才被招回一隊,今天粟琴就知道了。在劉嵐沒出現之前,好些相熟的隊友都理所當然地把她看成歐陽東的女友,向冉兩口子更是三天兩頭地關心此事。可天可憐見,他歐陽東連粟琴的手都沒牽過,談朋友的事更是無從說起。“你幫我去俱樂部要幾張票,到時我邀約一幫同學來給你們捧場,好生看看你們怎麼讓大連長風滿地找牙。你要給我掙臉啊,我可一直把你做偶像使勁推銷的。”
聽她說得起勁,歐陽東連連搖頭一臉苦笑,“你當大連長風是什麼?那是兩屆甲A聯賽冠軍,有四五名國腳哩,——我們不被揍得滿地找牙就很滿足了。”粟琴便撇撇嘴,嘟囔道:“這麼說你們打不贏?我可是和同學賭了東道,要是你們輸的話,我得請十好幾號人去肯德基吃快餐。”說著就一臉喪氣。她這番話讓歐陽東和劉嵐都是一樂,歐陽東便逗她:“能踢平就很不錯了。我看你還是先去盤算請客的花銷吧,吃快餐倒要不了多少錢。”粟琴眉毛一挑,楞著不大的眼睛瞪著他說道:“不要多少錢?你當我同學是你吧。那是一群狼!我的存摺要被她們鑿一個大窟窿啊!”
劉嵐帶著恬靜的笑容看著他們兩人說笑鬥嘴,心裡卻越來越沉。看情形,歐陽東和這個還在讀書的女孩關係好得很。粟琴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她曾在不經意間問過歐陽東,歐陽東似乎也不是很瞭解,或者他了解卻不願意明白地告訴自己。她只知道粟琴的父母在幾年前就已經離異,她母親這兩年在股市上賺了很多錢,因此母女兩人生活很是富裕,連還在讀書的粟琴都開上自己的小車,雖然那只是一輛不值得誇耀的紅色奧托。
因為即將到來的足協盃八分之一比賽第二回合,漸漸趨於沉寂的莆陽球市再次掀起一波久違的浪潮,這倒不是因為已經陷入保級泥潭的陶然隊,而是因為那支連續稱霸中國足壇的大連長風。莆陽的球迷們終於有機會在現場看看這些平日裡只能在電視裡觀瞻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