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圓圓光光的大腦袋叫道,“那不是他麼!”
看著劉源引著歐陽東走進經理辦公室,潘老闆無聲地嘆口氣,換過一副坦然的笑容坐下來。
“老潘,這年輕人和劉胖子是什麼關係?看模樣,他們很熟悉啊。”隔壁桌上一個一直看著他們的客人好奇地問道,周圍好幾撥人也同樣關心這事,都停了話頭在聽。
“歐陽東——就是那年輕人——也是這茶樓的老闆,他和劉胖子合夥開的這地方,一人出了一半的錢。”說到這事,潘達壽臉上笑容便有幾分不自然。今年年初劉源才離婚時,也曾為了錢的事求到他,他找了個由頭推掉了;劉源從南方回來後,他也在街頭遠遠看見過劉源兩次,可他認為一個已經落魄的朋友不值得再相往來,就沒上前打招呼……哪想到流年不順倒黴到家的劉胖子居然又東山再起了,這不能不教他有幾分慚愧和內疚,當然,還有幾分嫉妒,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象歐陽東這樣雪裡送炭的朋友哩?
讓歐陽東奇怪的是,在電話裡急得口吐髒話的劉源現在卻沒再說話,也沒把他領進辦公室,而是引著他徑直走向茶樓二樓。歐陽東極少進到茶樓二樓,他只記得二樓上是幾個大小不一的包間,當然,包間裡各種服務的價錢也是遠遠超過樓下的大廳。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劉源準備給自己引薦什麼人麼?
“劉哥,我已經答應嚴總的,一準去武漢,這個時候突然告訴別人不去了,那可不太好吧。”歐陽東已經認定,劉源把這事做得如此神秘,多半和自己的轉會有關,只是他拿不準到底是順煙對自己有意思,還是陶然準備下血本把自己強留下,或者還有別的俱樂部也要橫叉一槓子吧。他得把話先說在前頭,免得到時讓劉源不好下臺。可歐陽東心裡也納悶,要是與轉會有關的話,本該操持這事的葉強怎麼事前就沒想起和自己打個招呼?
二樓過道里靜悄悄的,只在走廊兩頭各站在一個服務員,昏黃的燈光照在雪白的牆壁和草綠色化纖地毯上,給人一種不自然的幽靜的感覺。一臉漠然的劉源根本就沒理會那兩個女服務員的問好,只引著歐陽東,直接推開走廊盡頭一個包間的門走進去。
“喲,又是你呀,劉胖子,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這樣闖進來?!有事呀?”包房裡一個男人顯然有些惱怒和不耐煩,一口夾雜著地方土音的普通話聽得歐陽東直皺眉頭。
劉源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望門邊挪動一下,給歐陽東閃出空擋,好讓他把包間裡的情況看個清楚。
昏暗的包間裡擺著一長兩短半圈沙發,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和一個短頭髮的年輕女人摟抱做一團,擠在長沙發裡,正對門的單人沙發裡胡亂堆疊著兩件翻毛皮大衣,一個和那青年人差不多裝束也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坐在另外一張單人沙發的扶手上,正在和一個低眉垂首的紅衣女子說著什麼話。
這有什麼好看的!
歐陽東都快讓劉源這一手給氣樂了。他在電話裡急吼吼地讓自己趕來茶樓,就讓自己來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