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入松道:“然則,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這句話與方才那句話一樣的意思,不想交他這外朋友何異瞧不起他?紅衣老人微喟道:“風兄言重了。”
風入松道:“那麼閣下就是另有苦衷的了?”他現在才考慮到這種可能。紅衣老人苦笑道:“可以這樣說。”
風入松道:“要交你這個朋友實在不容易。”紅衣老人道:“只因為我現在的責任實在太大,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們再好好—聚。”
“這件事?”風入松追問:“哪件事?”
“當然就是紅梅盜這件事。”
風入松道:“這件……”紅衣老人接道:“風兄不是也有要事在身?”
風入松道:“不錯。”一頓笑問道:“可是閣下既無名,也無姓,事後叫我到哪裡去找你?”紅衣老人道:“風兄莫非忘了我是沈勝衣的朋友?”風入松道:“找到沈勝衣,就可以找到你?”
紅衣老人道:“一定可以。”風入松一笑道:“很好。”一頓又接道:“你們與慕容孤芳的事情了結之後,我那件事情相信也有著落了。”
紅衣老人道:“嗯。”風入松接道:“沈勝衣、白玉樓已經不簡單,再加上閣下,慕容孤芳這個紅梅盜,這次只怕就只是末路窮途了。”紅衣老人笑笑道:“風兄所知道的事情倒不少。”
風入松道:“因為我一直都窺視一旁,很多事情也都看在眼內。”紅衣老人“哦”
一聲,並沒有懷疑表示,風入松卻仍說道:“你那位好朋友與方重生在柳堤上的一戰,也在我眼內。”紅衣老人明顯地一怔,道:“那麼就難怪閣下知道紅梅盜、慕容孤芳是一人。”
“沈勝衣離開之後,我仍然留在那裡,因為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透。”風入松笑笑接道:“想不到,未幾又看見一輛馬車從快活林之內疾駛出來,馬車雖然簾幕低垂,我卻認出駕車的乃是慕容孤芳的子弟。”
紅衣老人道:“風兄莫非就跟了下去?”風入松道:“所以我知道慕容孤芳現在何處。”
紅衣老人道:“風兄對於那個方重生,似乎仍然有懷疑。”
風入松一怔,道:“閣下知道的倒也不少。”
紅衣老人道:“並不多。”
風入松道:“看來你們對方重生都很懷疑。”
紅衣老人道:“因為像他那種高手實在不多。”他稍歇又道:“但是他竟然名不經傳。”
風入松道:“與你不同,也許你說出名字,很多人都會大吃一驚,而這個方重生,卻雖然有名字,而對人卻是陌生的感覺,除非他真的淡薄虛名,否則他這個名字,只怕就是假名字。”
紅衣老人道:“以他那個年紀,竟然會自甘寂莫,不求聞達於江湖,的確是罕有。”
風入松道:“我們都年輕過,年輕時的心情、抱負大家心中有數,總之名利得失,年輕人實在很難看得破。我最初甚至懷疑,那個方重生的面目也是假的。”
紅衣老人道:“因為他的武功路子與獨孤雁太接近。”風入松道:“不錯,但他的面目卻是真的,並沒有經過易容化裝。”
頓一頓,他撫須接道:“所以我懷疑是另一種可能,方重生與獨孤雁之間可能有什麼關係,譬如說師兄弟。”
紅衣老人道:“風兄是希望從他的身上打聽出獨孤雁的下落?”
風入松道:“這是我目前唯一的線索。”他的兩條白眉不由自主地鎖在一起,道:
“說來這實在奇怪,獨孤雁一路逃亡,逐漸陷入我們的包圍網內,只道他插翅難飛的了,哪知突然間煙霧一樣消散無蹤。”
紅衣老人道:“之後一直都沒有他的訊息。”風入松道:“沒有,就好像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人世間了。”
紅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