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二賠著笑臉,一個勁兒地搖頭,原本他也算是個有擔當的漢子,砍過人也捅過人,只是,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兒了。
自是什麼都不怕的,不過眼下他已經略有家財,人也成熟了些許,當然知道什麼樣的人惹得起什麼樣地人惹不得。
沒錯,他手底下是有小貓三兩隻,可是跟陳太忠這鳳凰的“黑道教父”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論白道,他那“姐夫”是李勇生,可李主任也怕陳主任怕得要死。
至於說他手上的那點錢,就更不夠看了,人家陳某人跟甯家人關係好著呢,甯家工業園,錢一砸都是按億算地。
比啥啥都不如人,孔繁茂哪裡還敢再硬氣?耳聽得陳主任要他再鬧事,他只能一個勁兒地搖頭,沒命地賠小心了。
“嘖,我都說了,讓你鬧事了,”陳太忠不耐煩地咂咂嘴巴,眉毛也豎起來了,“怎麼,我的普通話不標準?”
孔繁茂怔了一怔,看看鄭在富,又眨巴眨巴眼睛,終於明白了,“陳哥,您的意思是說……嗯嗯,我明白了,那個姓周的,我一直看著不順眼,心太黑了,反正以後,絕對不會連累鄭主任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衝鄭在富擠擠眼睛,“是不是啊?老……鄭主任?”
鄭在富本已喝得不少了,懵然地看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孔老二怕陳太忠怕得要死,聽到這問題,下意識地點點頭。
陳太忠本已都打算放過孔繁茂了,看他這表情,心裡又不爽了,“我說你有話好好說話,擠眉弄眼地幹什麼,算是威脅?”
不挺人則已,挺人就要到底,要不然回頭這廝真的恨上鄭在富,使出些陰損手段來,他還不如不幫呢,到時候,沒準都要惹得丁小寧不開心了。
“哪兒啊,”孔繁茂笑著搖搖頭,他可是真沒存了威脅地心思,所以倒也不怕面對這個問題,剛才他衝鄭在富擠眼,純粹是習慣性動作是的,鄭主任一向沒什麼威嚴可言,他這不是欺負順手了嗎?
等到陳太忠這話出口,孔老二也明白了。雖然剛才在院裡,陳某人看起來不怎麼買鄭主任的面子,不過人家還真是挺護短的。說不得細細解釋一下緣由。
“老周那傢伙,真的不地道,要不是他做事太過分,我們兄弟也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那傢伙,真的太心黑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個洪亮地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怎麼這麼亂糟糟的。?”
“呀,牛老大來了,”鄭在富地身子,登時挺直,“這是小梁秘書地聲音。”
一聽是牛局長來了,孔繁茂那幫人也不做聲了,轉頭離開了包間,溜了回去,沒錯,就是這樣。孔老二敢折騰客運辦,卻是不敢跟牛冬生炸刺兒。
交通局的牛局長,那可也是鳳凰市數得著地人物呢。手上權重錢多,又跟政法委書記王宏偉交好,據說手下的人裡,還有跟道上人物關係鐵的,這樣的人物,誰願意去招惹?
用李勇生的話來說就是最少兩千萬地交通大廈。這種手筆市政府都沒有。
見他們離開了,牛局長的胖大的身子就出現在了門口,他衝著陳太忠點點頭,大大咧咧就邁步進來了,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陳主任你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呵呵。”
敢情,牛局長的秘書小梁看到了院裡素波牌子的賓士車。再一看。又發現了鳳凰市大名鼎鼎的灰色林肯,就知道陳太忠來了。
正好牛局長晚飯之後。在一品香的院子裡遛彎消食兒呢,人到中年就要注意身體了,他又比較胖,很是在意養生之道。
聽說陳太忠來了,同來的還有素波的賓士車,牛局長心說這好歹是我地地盤,我去看看陳太忠,倒也不算自降身價,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問他一級路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