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表示,“區長你對教育事業的支援,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
“忙你的去,我煩著呢,”陳太忠不耐煩地擺一擺手,教育上又多出一大塊支出,他心裡能好受得了嗎?
譚勝利離開後不久,李紅星探頭探腦地出現了,“區長,您是不是在發愁,九年義務教育的經費問題?”
“訊息挺靈通嘛,”陳太忠哼一聲,今天下午去視察,他只帶了廖大寶,現在區政府已經開始正式上班了。李主任坐鎮辦公室,效果比廖主任強不少——雖然這貨的能力很一般。
“為區長分憂解難,必須要保證訊息靈通,”李紅星腆著臉嘿嘿一笑,頗有點得意的意思,根本不認為區長的話裡有什麼貶義,“區長,我有個節省資金的合理化建議。”
“節省資金……合理化?”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揚。他打心眼裡覺得。這齙牙不會想出什麼好點子,無非是欺上瞞下、官僚氣十足的一些建議,不過他現在真的有點困惑。倒也不介意聽一聽各種建議,好從中吸取有益的思路,“嗯。你說。”
“把這九年義務教育的普及程度,納入鄉鎮幹部的考核裡,”李紅星得意洋洋地回答,“就跟計劃生育一樣,硬指標……完成不了任務的,就要面臨淘汰。”
尼瑪,我就知道你會提這種性質的建議,除了擺官架子,你丫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會。陳太忠才待說兩句,卻猛地意識到,其實這個建議還是很可取的。
年輕的區長一直認為,自己肩負著建設北崇的重任,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卻是疏忽了很重要的一點——北崇不是他一個人的北崇。也是北崇群眾的北崇,更是北崇幹部的北崇。
李紅星這個建議,官本位意識依舊極其濃重,但是其中正有陳太忠所缺乏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什麼呢?說得難聽一點,是以上壓下、作威作福的心態。說得客觀一點就是充分利用體制的力量,擁有一個合格的領導該有的心態。
陳區長也願意享受高高在上的味道。他也喜歡嘴皮子動一動,下面人就把事情辦好了,事實上,以往他也是這麼做的——當過他下屬的人都可以證實,該放權的時候,陳某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權出去,他不是個貪功的領導,也不是事無鉅細大小都要抓的領導。
可按照李紅星的思路,他依舊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對下,他只有放權的心思,喜歡在掌控大局的情況下,將自己的權力分享下去,以換得一時的清閒。
這是聰明人的做法,但是同時,他缺少把責任也分配下去的認識,一說什麼義務教育什麼的,他就下意識地認為:我要推行這個事情,就一定要把相關的規則和資金完善了。
大抵來說,這還是他做羅天上仙時養成的思路,做慣獨行俠了,遇到什麼麻煩和責任,想也不想就自己承擔下來了,有一些自己看不上眼的好處,隨手就丟出去了。
所以對他來說,李主任的建議雖然有一點無恥,有諉過於下的嫌疑,但這種思維方式,正是他所缺乏的——既然靠了體制混,也經常受到來自上層搶功和打壓,他為什麼不能搞一個檔案,直接給下面的鄉鎮施加壓力?
“你這個建議有點問題,”陳區長想到這裡,很乾脆地搖搖頭,“這個東西列為考核標準……可是缺少相關的規定。”
“九年制義務教育,這是國家政策,還需要什麼規定嗎?”李紅星的官本位思想,不是一般地強大,眼見領導否定他的建議,他自是要使出渾身解數,證明自家存在的意義。
“甚至咱區裡不撥款都無所謂,就要鄉鎮自己解決了,”他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反正區裡沒多少失學兒童,大部分都在鄉鎮農村,這個問題鄉鎮不能解決的話,咱可以直接上報市裡……市裡同意,咱就淘汰那些不負責任的鄉鎮領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