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來到小院那條街上,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自家門口起碼停了四輛車,還有幾輛摩托,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得出有七八個人,影影綽綽地站在那裡。
“你們幹什麼的?”陳區長走上前才待指責,才發現站在門口的都是熟人,他先衝著楊伯明點點頭,楊老大最近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居然能肩膀上架著楊大妮兒來,“傷筋動骨一百天,咋……你覺得自己好得太快?”
“俺這用了膳,帶大妮兒出來轉轉,”楊伯明憨憨地一笑,“她說好久沒見您了,就轉個彎子過來。”
“陳叔叔你好久沒有摸我了,”大妮兒用清脆而低微的聲音發話,居然還帶一點嬌滴滴的味道。孩子們是最記仇的,也是最善忘的,回來還不到兩個月,在家人的寵愛下,她已經習慣了撒嬌。
“大妮兒你這話說的,我啥時候摸過你?”陳區長聽得登時就有點不高興了,他知道她說的是按摩,但是……我幫你按摩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不許說出去——現在你不怕別的大孩子搶了,是吧?
“大妮兒你胡說啥哩,”楊伯明架著楊紫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也知道不能辯解,要不然就給區長添亂了。“陳區長啥時候摸過你?”
一邊圍觀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眾人的眼光胡亂地交錯著——這麼小的女孩兒,陳區長也摸?這這這……應該算是變態吧?
楊伯明走出去大約五十米,大妮兒才清脆地喊一聲,“陳叔叔,你從來沒有摸過我,大妮兒記錯啦……”
你倒不如不說!陳太忠聽到這話,真是氣得想打人,可是他又沒辦法解釋。他看一眼四周呆若木雞的人群,也懶得解釋,“那個誰……你女兒還沒救出來?”
他問的是朝田的那一對夫婦,女兒被傳銷的上線拘禁了,不過這個案子被破獲,已經有一週了,孩子也該救出來了吧?
“那孩子魔怔了。”這夫婦的北崇親戚開口了,他嘆口氣,“目前可能被勞教,陳區長,孩子是不錯的。他們洗,腦太厲害。”
“行。我知道了,咱北崇的親戚,我不能不管,”陳太忠點點頭,很乾脆地表示,“讓朱奮起來跟我說吧,她要是沒有切實害了什麼人,自家人……可以網開一面。”
這就又是一撥了,陳區長眼睛一掃,卻又掃到一個厭物兒,他手一指那廝,“我**大爺,你這種雜碎還敢出現在北崇?”
他罵的不是別人,正是跟王瑞吉爭奪娃娃魚專案的天涯人何昌其,他一見到這廝,就是氣兒不打一處來——哥們兒多少事,就毀在了你手裡!
他一點都不怕罵此人,因為這貨就該捱罵,到了這種地步,還敢來北崇談生意——王瑞吉就算走了,你真的敢接娃娃魚專案?
沒錯,是有市裡領導支援你,但是我區裡領導難為你,坑你個傾家蕩產,絕對沒商量。
商人重利,絕對不肯輕而易舉地冒險,那麼他敢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這貨想的根本就不是投資一千五百萬,而是要騙北崇那個娃娃魚供銷合同。
說完這話,陳區長轉身開門進院子,卻是沒注意到,身後有四五條漢子交換個眼色,獰笑著衝著何總走了過去……
走進院子,他才待關門,不成想身後有人手一伸,撐住了大門,不是別人,正是區政協副主席林桓,“太忠你等一等。”
林桓走進來之後,白鳳鳴也跟了進來,兩人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陣,遺憾的是王媛媛不在,打五條九也沒用——那是小廖拿著的,打0001,陳區長卻又不接電話。
白區長很有服務領導的意識,進門之後,就熟門熟路地奔著儲藏室去了,眨眼就拎出了兩紮啤酒,林主席則是四下看一看,笑眯眯地發話,“太忠你現在身邊沒個照應的人,會不會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