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太多了。”
其實,他自己就是個不三不四的主兒,兩人隨便聊幾句,他就將自己的身份介紹了出來,合著他是一個小業主,沒事了就來縣委賓館瞎玩。
玩什麼?賭博!縣委賓館裡賭博是很安全的,來玩的人相互都認識,有幹部也有小業主,小賭怡情,至於說大賭,那也有,不過出現慘烈的局面也不多。
要不說這喝酒誤事兒呢?兩罐嘉士伯下去,這個叫秋猛的傢伙越發地亢奮了,“八月初被他們連著幹了我一萬多,打得我半個多月沒緩過勁兒來,現在總算有點錢了,這幫小子倒換地方了……小陳,我真不是故意打擾你。”
兩人已經相互自我介紹了,陳太忠說自己是鳳凰招商辦的,來蒙嶺辦事,還把他自己做的“業務二科科長”的塑封卡片拿給對方看,所以這位很不見外地叫他小陳。
其實秋猛酒醉心明,知道這些東西做不得數的,賓館裡龍蛇混雜——一指不定這陳科長還是騙子呢,不過對方請自己喝酒了,那就無所謂了”反正是瞎聊天嘛,科長在蒙嶺就算不小的官了,但是既然是外地的,他也無心對這牟比自己小很多的傢伙太恭敬。
“一萬多啊,那可是我半年的工資加獎金呢,不過我一般吃的用的都能報,福利多得自己都用不了“”陳太忠向對方展現一下體制中人的優越感,以示自己也不含糊,“跟你玩的,都有哪些幹部?”
“嘿,這咋刁可是不能跟你說”,秋猛笑著搖搖頭,“你自己就是混官場的,這點顧忌……就不用我跟你解釋了吧?”
“那你是幹什麼的,一個月能掙一萬多?”陳太忠退而求其次,他弧疑地看著對方,“光說是開個小廠,是什麼廠子?”
“這個……”秋猛其實不想說,他對這今年輕人還是有點防備的,誰知道這人真*實身份是什麼呢?不過看到對方一臉狐疑的神色,他就忍不住了”反正一問服務員,就能打聽出來我的身份,“是個石膏廠”呵呵,小本買賣,一個月賺不了一萬,就是剛跟人結了一筆錢。”
賺不了一萬,那是扯淡,一年他怎麼也賺二十萬,不過,他雖然願意標榜自己有錢,卻也不會傻到和盤托出。
在陳太忠有意的誘導下,兩人就是越說越熱鬧了”秋廠長是有提防之心,但是也不無賣弄之意,說起來縣裡的頭頭腦腦的,那都是張嘴就來,遇到比較要緊的事情,就含舍糊糊~反正不說跟什麼人玩錢,這是他的底線。
嘿,今天不算特別不順,想打聽點情況,老天就送過來這麼一個蒙嶺通,關鍵是話還不少,陳主任覺得自己開始轉運了,“其實你們縣委縣政府,也都是一幫操蛋玩意兒,居然想起給李栓修故里……這種事兒,是人乾的嗎?”
“嘿嘿,不懂了吧?”那秋猛嘿嘿一笑,瞥他一眼之後,就不再說了,到現在為止,他這個表情不多卻也不少,那就是說一——我知道,但是我不方便告訴你。
“不就是為那點雞的屁嗎?”陳太忠的表現,正正匹配他的年紀,體現出了一今年輕幹部該有的血性,他冷哼一聲,“這有什麼不好懂的?怕考核唄,我們招商辦也有任務呢。”
“你說的沒錯,但是……”秋猛先是點點頭,隨即拉一個長音,斜脾著看他,接著又灌一口酒才發話,“但是不全對,知道修這個李栓敵裡的錢,哪兒來嗎?”
原本,陳太忠還是有點後招“不成想這個秋老闆實在有點沉不住氣,這麼快就鬆口了,那麼他自然順水推舟地問一句,“不是縣裡出的嗎?”
“多稀罕呢,現在是**掌權,又不是李栓掌權”,秋猛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聽很有點莫名其妙,然後這辱就抬起手來灌酒。
咕咚咕咚猛灌幾口之後,又長長地打了一個酒嗝,直等得某人恨不得站起來打人的時候,他才施施然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