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替她熬了藥,親眼看著她喝下去,他知道那時他的目光過於炙熱,剛剛承受了將要失去她的可能,看見她完好無事,他只想不顧一切地、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可是她疏遠的目光讓他意識到一切……
是的,他不是她的聖善。
不是她的愛人。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聖善?”
他終於問出了那句話,“僅憑我的血液,就認定我不是聖善了嗎?”
“你想說什麼?”與他對望,她的眸光也搖晃了下。
“如果我是聖善呢?”
“什麼意思?”
“我與他長得一樣,不是嗎?我又失去了記憶,我根本不能證實自己的身份。”
他激動地喊出來。
她渾身為之一顫。她懂他的意思。
“可是如果你不是呢?”此刻她的眼裡含滿了淚。
“如果你只是臉孔長得與他相象的一個凡人,”她假設,“如果你根本不是我心愛的聖善,我卻為了這張臉孔,為了探究你的身份,為了幫你恢復記憶,而耽擱了去找我心愛的聖善,也許就因為我耽擱了,他會有生命的危險,而我卻不能陪在他身邊。又如何?”她真的是左右為難。
何苦?她要受這張臉孔的迷惑。
“如果我是呢?”
他控制不住自己爆發的情愫了,“如果我是聖善,如果我因為一些原因血液改變了顏色。如果我是你心愛的人,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卻認不出我?為了一個苦苦追尋、或是逃避的藉口離我而去,又該如何?”
男人都這麼膚淺
他控制不住自己爆發的情愫了,“如果我是聖善,如果我因為一些原因血液改變了顏色。如果我是你心愛的人,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卻認不出我?為了一個苦苦追尋、或是逃避的藉口離我而去,又該如何?”
“我不要聽!”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捂著耳朵,拒絕去聽,也拒絕去想。
只篤定了一件事,“我只知道精靈的血液是無法改變的,是不會變得和凡人一樣的。”這是她唯一的信念了,不能動搖。
“可是……你不能愛我嗎?就算我不是那個人,你就不能愛我嗎?”
“別說了。”
她把他轟出了房門,磅一聲掩上。任由自己的眼淚洶湧而下,象條奔流不息的小溪。她的心凌亂不己,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
天還沒亮。
晗潔兒和韋應島站在博藥居附近的黑夜裡,開始了舌戰的第三百個回合。
“真是個成不了事的窩囊廢!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晗潔兒已經氣得頭頂冒煙了,怒不可遏。
她原本以為可以利用韋應島為部下報仇心切的心理,除了絮滌塵,卻想不到姓韋的傢伙反倒救了那女人一命。
“我不想成為你殺人的工具。”
韋應島不太想理會她,淡漠地道。
“什麼?”
晗潔兒猛抽一口氣,怒火再高三丈,“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心魂吧。”
真是見鬼。
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不單止拯哥哥,就連博藥居的夥計,包括這個外來客韋應島,都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眼光總是圍著絮滌塵打轉。
絮條滌那種美是她妒忌不來的,但她就是不服氣的,更不甘心。
“為什麼你們男人都這麼膚淺,看見美麗的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真是沒用的人……”
“不是這樣的。”
韋應島打斷了她,說出他自己的真心話:“如果我是晗醫師,我也會喜歡滌塵姑娘,而不會選擇你。”滌塵身上有一種迷人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