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不懂她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他……他不是真的真的想拋下她,他只是在生她的氣──這個認知幾乎要讓她破涕為笑。
“我不是故意要說那些傷人的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那些話說起來容易,但是聽的人有多難受。”風嘯親吻她柔細的鬢髮,輕聲道:“當你說我傷害了你,那是多重的指控,我這輩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保護好,而在你眼裡我卻成為傷害你的元兇,你推翻我所有的努力,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那是我所有的信念啊,青青,這樣很痛的……”
他的低吟淺語,讓她忍不住又哭了。
她知道這樣有多痛,她真的知道了,以前不明白,說出傷人的話好簡單,她沒有顧慮到他的心情,把他想得太堅強,以為怎麼傷害他、攻擊他都不會讓他受傷流血,直到她也嚐到這種滋味,她才懂得心真的會疼痛,真的會因為一句話、一個字而痛得揪緊,她好混蛋,她傷了他好多回,面對他這個打不還手的敵人,她從來沒有心軟過──
她蠕著唇瓣想開口道歉,好多個“對不起”準備要衝喉而出,他卻輕輕捂住她的嘴,續道:“可是我用了最蠢的方法和你對抗,我裝作無視自己手下的兄弟去欺負右派;裝作對你毫不在乎──或許我天真的以為這樣會讓你在失去之後才發覺我的好,但我錯了,你看起來並沒有過得更糟,反而是我,幾乎要把自己搞瘋了。我以為你是可以被替代的,所以我試圖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找你吝嗇給我的溫柔,找是找到了,她也真的很願意給,我幾乎唾手可得。”
司徒綰青咬著唇瓣。她親眼見過那個女人依偎在他身邊,比她溫馴、比她適合……
“但那不是你,我不要。”風嘯冷然道──並不是對她冷然,而是冷冷說著自己從頭到尾都不曾接受美音的溫柔。
她失神鬆開咬住下唇的牙,他趁機吻上她的唇,不讓她再凌虐自己。
“我真的很過分,對不對……”司徒綰青在他的嘴裡哽咽道,“我真的好自私,對不對……我才是那個傷害人的施暴者,對不對……”
“你只是還沒有看見而已。”
沒有看見他就在她身旁,渴望著她的凝眸注視,渴望著她也能夠愛他。
“我現在看見了……我看見了……還來得及嗎?”她忍住哭泣,不想用眼淚達成目標,好認真地問他。
“青青,我還沒解釋完。”風嘯不想先回答她,當做沒看見她的焦急。
她雙拳掄握住他的襯衫。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我們沒有其他的誤會了呀!啊,是不是那天你看到我和學長在一塊──沒有的!他是在等他的女朋友,我就和他聊了那麼一分鐘而已,我們後來馬上就分道揚鑣,你誤會的是這個嗎?!”她只想從他口中聽見他是否願意原諒她,是否願意再和她從頭來過,除了這個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
“不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那個男孩有什麼威脅性,我要解釋的是──我沒有冷血地站著看你被福田匡弘的手下毆打。”
“……呀?”圓眸茫然注視他。
“我在那裡開了四槍。”滅音手槍。
“四槍?”
“只除了在我趕到之前就被你撂倒的三個男人沒吃到子彈外,其他的都沒有例外。”
她暗暗扳指數數人頭,她是被打到暈頭轉向沒錯,但還記得自己和六個男人單挑,最後獨自面對──
“包括福田匡弘?!”
“包括福田匡弘。”
正確來說,福田匡弘額心那一槍是他打中的,而在數到“二”準備開槍的瞬間閉上眼睛的司徒綰青,大概只命中半空中哪隻無辜飛過的小麻雀吧,不過這部分的細節不用多言,讓她自豪地以為是她親手替司徒烺報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