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牆壁在房間裡緩緩前行,四周有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瀰漫著綠盈盈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看他的神情和態度,一點也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倒像來到某處新鮮所在,逛逛看看那般輕鬆。
Mario的腳步輕快,但在這鬼影幢幢的四壁間,每一步都產生了空洞響亮的回聲。
一直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Mario停了下來,對著眼前石壁上那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微笑著問了個好:“你好啊,薩拉查·斯萊特林。”
一個高個子男孩就靠在右側的那根石柱上,正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他,但Mario根本無視了。
“你認識他嗎?”高個子男孩輕輕的說。
Mario沒有回答,他仰著頭盯著斯萊特林的雕像在看。
那座雕像有一張老態龍鍾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鬍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襬上,兩隻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在那兩隻腳之間,德拉科和里奧都躺在那裡。
Mario的視線掃過落在雕像右腳大腳趾前的黑色日記,然後又轉向別處,絲毫沒有停留。
卻沒有注意,身後的裡德爾在他視線落上日記本的時候,手裡的魔杖已經平舉了起來。
“我當然認識他。”Mario的聲音極其溫柔,耐心十足的,倒像是在哄著任性的孩子:“而且,我也認識你。”
說實話,Mario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的臉一點也不熟悉,如果換一個場合遇見,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他所有的記憶都被斯內普清除的七七八八,該記得的不該記得的,統統離他遠去了。
否則他也不至於看見那本日記,也不認得那就是自己的魂器之一啊!
只是此情此景,縱然沒有記憶,他也能將事實拼湊出來了。
Mario嘴角含著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裡德爾。
他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一種古怪的、霧濛濛的微光,輪廓也是模糊不清的。
臉上是警覺戒備的表情,有些冷有些硬,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你幾歲?十七?”Mario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言語間透著居高臨下的氣勢。
裡德爾的眼裡閃過一絲狐疑,他緊緊盯著Mario,抓著魔杖的手早藏到了身後,握緊再鬆開,鬆開再握緊。
“我沒有年齡。”裡德爾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只是一段記憶,被封存了起來,儲存至今。”
Mario看見了裡德爾的笑,他記得這個習慣,並且一直保留到了今天,每當心事不願表露時,便會用微笑掩飾。
“他們是你做的?”Mario指地上的德拉科和里奧。
裡德爾搖頭,眼裡笑意更盛:“不算。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只不過幫他一把。”
Mario輕輕點了點頭,原來自己年少時,是這般輕狂自信的,篤信自己能凌架與一切之上,以玩弄別人的心為最熱衷的遊戲。
裡德爾只看見Mario似乎低下了頭,眉間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剛才那股逼人的氣勢似乎也弱了不少,他隱隱舒了口氣。
Mario知道里德爾在觀察自己,因為裡德爾還不懂得掩飾自己眼神裡的情緒,反倒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試探,猜疑,推斷對方的實力。
這些資訊,都是裡德爾的眼神透露給Mario的。
裡德爾突然發出一聲輕快的笑聲:“你想知道為什麼里奧會變成了這樣嗎?”他靠近Mario,聲音不大,卻直鑽盡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