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等級不同,到底哪裡不同了?不都是人,為何她們看她的眼光像在看遠古生物,帶著研討和批判?
鐵木蘭不知道的是她一出門,配戴的是丈夫採購的精品,她手上拿著十幾萬的柏金包,腳蹬名牌鞋,腕上、頸間戴者昂貴的首飾,一身豪門貴婦的打扮,簡直閃燦了所有人的眼。
反觀她的朋友們,皮包是一九九的地攤貨,項鍊,手鐲是仿造A貨,衣服再貴也頂多上千元,她們全身行頭加起來還沒她一雙平底涼鞋貴。
人是會比較的。
落差這麼大,人家怎麼敢跟她走在一起,豈不是自取其辱?
就算她個性沒有變,還是原來的她,朋友多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不想成為陪襯她的綠葉。
好笑的是朋友覺得她嫁入豪門,跟她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她陪同丈夫出席各項宴會,人家也以鄙夷的眼光看她。
“喲!這不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那隻醜小鴨,穿上衣服倒也人模人樣,少了些土味。”
長相偏野的女人走了過來,手上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笑得不懷好意。
“我……呃,我見過你嗎?”看起來有點眼熟,可一時間想不起來。
女子冷笑,“在我表哥的婚禮上,怎麼,一攀上金龜婿,記性就變差了?”
“你表哥是……”快想,快想,她應該快想起來了。
“你老公,我是溫如玉,我母親和你婆婆是親姐妹。”她語帶嘲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樣。
“呃,是如玉表妹,我眼拙了,認不出是你。”她今天的狀化得好濃,不像平常的淡狀或素顏。
周家的事業做地相當大,婚禮當天來了不少人,當新娘子的鐵木蘭緊張得胃快怞筋了,哪記得來的是什麼親戚,她只是不斷的被敬酒,陪笑陪得臉僵掉。
而送客的時候她頭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任何人,要不是丈夫一直溫柔地扶著她後腰,她早就因站得太久而腿軟,當場出了個大糗。
“別叫得這麼熱絡,誰是你表妹,我可不承認你是周家的人。”憑她還沒資格坐上總經理夫人的位置。
“可是我跟你表哥已經結婚。”不叫她表妹,難道要喊她“喂”!
溫如玉高傲的一撇嘴,“誰說結了婚就不能離婚,你根本配不上我表哥。”
“我愛他……”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沒什麼配不配的問題。
“哼,愛能當飯吃嗎?看看這四周有多少愛慕表哥的女人,她們的家世個個比你好,也一個個比你出色,你拿什麼跟人比。”她一徑的嫌棄,徹頭徹尾看不起新表嫂。
“我……”
沒讓鐵木蘭開口的機會,溫如玉表情一變,笑著拉過一名氣質出眾的古典美人。“瞧瞧人家才是帶得出門的名門閨秀,舉止優雅又談吐有物,你幫她提鞋都夠資格。”
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看到眼前恬雅一笑的美麗女子,鐵木蘭才知曉一件事,原來受過良好教育的淑女是這麼溫婉高雅,讓人忍不住心生自卑。
“如玉,別這麼說這位小姐,或許她也有過人之處,是我們所不能及的。”歐婉玲的語氣輕柔,可是卻讓人有種棉裡插針的感覺。
鐵木蘭還以為待人真誠,人家也會真心回報。
但歐婉玲這一句“這位小姐”就顯得刺耳,雖然她還在適應為人妻子的角色,但剛才溫如玉已介紹過她是顯天的新婚妻子,這位歐小姐不可能沒聽見,她要是真的得體,應該稱呼她周夫人。
“誰曉得她靠的是什麼本事?人又長得不漂亮,學歷只有高職畢業,除了使點狐媚的床上技巧,她還能勾引哪個男人。”是她表哥識人不清才會被迷惑。
“你的嘴真壞……”歐婉玲捂著嘴,優雅地咯咯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