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隨風鼓盪,像要隨時遁飛而去——
他為何一個人跑了出來,在月下吹簫?
那簫聲比以前聽到的更為悠長,聽著聽著,心頭泛起一種酸意,這簫聲像是一種思念——
思念情長?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明黃的圓印襯著他的影子,立在崖頂——
我悄悄地繞回另一個洞口,不敢打主意往出谷的洞而去了,有這個人在外,自己無疑是白費力氣。
再回洞,那簫聲依然縈繞在耳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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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車的最後工程完成了!
在天亮後,我來到山谷中,看到了轆轆轉動的水車,帶動著嘩嘩流動的水——
我的心像長了翅膀,興奮,愉悅——
原來自己中毒後,將圖紙落在了涼廳中,沒想到這些女子依舊沒有停工,自行按著圖紙繼續施工,並且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完成了最後的細節工程。
現在,那些女子們,有四個赤著腳站在那輪軸上,蹬動,而水在她們的腳下被帶到山上,被傳到要去的地方——
她們在笑,都在笑,這項新的東西在她們的手中被成功問世,她們的高興比我還要濃烈,因為那是她們親手打造出來的。
山谷裡的笑聲傳到了天外——
有人在我身後說話,而這個聲音,妖邪、優雅、狐媚。。。。。。是那個夜修羅的聲音。
我回身,看他,在這一刻,他陰邪絕美的臉對著我,眼睛是望著遠處的水車,輕眯著。
那水車正在成功地將山下的水帶到了遠處的梯田上,灌溉的效率正充分的體現著——
我也笑,笑眯眯,看著他,在想著怎麼樣開口是最有效的。
“這位先生,我,要請教你一個問題——”這個人即使是同在一個山谷中,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得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我爬不到山崖上去找他說話,而他總是遠遠立在崖頂。
我的這句話讓他把視線轉到我身上——
“女人,你做的這件事很漂亮,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放過那個拈花一笑的傳人和你放你出谷外,其它的要求,你可以開一個。”
嗯?
他的話讓我意外。
心下一喜——
“我想問你,那個被關在石室中,整日圍著一個箱子轉來轉去的怪人是誰?”我告訴自己,先來解決這件事比較重要。
“他?”面前的人,一隻眉峰挑起,眼微眯,輕誚的笑閃過,“他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兒。”
偷兒?
我的心一跳。
“天下還有這麼不自量力的偷兒,竟然偷到了我修羅門中,他愛偷,就讓他偷個夠,九年來,他的世界,只有一個偷。”他的表情很陰森,也很邪獰。
我的心再一跳。
“你說他已來到這個山谷九年了?”我忍住心跳,問他,想再一次確定這個問題。
他看著我,“不錯,十多天前外邊的世界過了節後,他來到這裡就已經整整九年。女人,你似乎對這個老賊很感興趣?”
我的心狂跳,臉上在竭力地讓自己的表情鎮定,儘量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說:“奇怪了,你修羅門何等地方,怎麼會讓一個偷兒活到今天?”
他的眉挑得更高,絕美的臉上一片冷嘲,“女人,有時讓一個人活著,比讓他死了更讓他難過,而現在的他,可以充分地做他愛做的事,卻一輩子也逃脫不了那個迷局——”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我可以問其它的問題來得到我想得到的答案。
“能否告訴我,這是哪裡?這座四季長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