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的跌坐在座位上,我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自首呢,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以前總是想,如果有一天我被警察救出去了,我該多麼的開心。可是如今我開心不起來,我也不該為他難過的,畢竟他殺了那麼多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我好像想了許多許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只是一雙眼睛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總是易容,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都不不同的形態,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可我知道他的唇很涼,他的懷抱很暖,他的眼睛很美。
有那麼漂亮一雙眼睛的人,長的應該不差的。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何小姐,你怎麼了?”
許多天前,我如果回過頭去,會感到有一隻手停留在我的頭上,說,你發燒了。我忘記了,其實他的聲音也很好聽的,低沉帶點喑啞,幾乎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可我聽到總是會發抖會害怕。可是我怕什麼呢,他最終也沒有殺了我,他放了我,雖然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我知道,他為了我好。
我扭頭,看見的卻是女警察微微奇怪的神情,我下意識的喃喃問道:“他會死麼?”
“他一定難逃法律的制裁,但具體罪行,還要經過法院的審判。所以少不了何小姐你的證人證詞……”
車行了很遠很遠,終於到了。我走進了一個很明亮的房間裡,有一個人一直在問我問題,我也一直在答。我說了很多話,可我卻絲毫不知道我究竟在說什麼,終於記錄的警察停下了筆,和其餘的人交談一下,道:“先讓她看看心理醫生吧。”
又有人問我:“何小姐,你家中有什麼人麼,你家裡的電話是多少,我們幫你聯絡家人。”
我曾經是那麼的想回家,我還記得車票硌在手心裡慢慢被冷汗溼透的感覺。可是在清晰的記憶力,他冰涼的手貼在我的臉上,說,這就是你的家。
那就是我的家,我仰起頭,看著面前幾張穿著警服的陌生面孔說:“我想回家……”
我又換了間屋子,面前是一張慈祥的面孔,她向我講述著:“在兩年前,一名女子乘坐一輛大巴回家,途中上來了兩名歹徒,洗劫了全車的財物,又將那名女子拖下車姦殺了,全車有四十六人,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甚至當時都沒人敢報警。其實,如果有一個人大喊一聲,那兩名歹徒都不會這麼為所欲為。這名不幸死去的女子就是嫌疑犯的妻子,嫌犯在報復,他用了兩年時間,將除你以外當時車上的四十六個人,都以殘忍的手法折磨並殺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走出了這間屋子,那名女警察又迎了上來,說:“何小姐,我知道你肯定會很牴觸和恐懼,但是你必須跟我們去現場走一趟……”
我終於又回到了熟悉的廢舊廠房,我走下樓梯,看見我住的屋子就在眼前,我甩開了女警察抓著我的手,跨過警戒線跑了過去,我聽見身後有人大喊:“何小姐請冷靜一下,不要破壞現場……快,攔住她!”
我走上前,坐在床上,輕輕地撫摸床頭的刻痕,一共七十七筆,七十七個個日日夜夜,雖然平素他在時,我都會膽戰心驚的,可是半夜醒來,他都緊緊抱著我。月光很寧靜,在他的懷抱裡我睡得真的很安詳,那一刻,我真的不害怕的,一點也不。
可是以後不會了,他不會回來了,我也不會了,晚上月光依舊會透過天窗照下來的,可是床上會空蕩蕩的,月光會冷的。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