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你真的頂撞少帥?”

凌冰蝶怔怔的側身望著凌晟睿,看著他暴怒的樣子,心裡竟然有一絲報復之意,她要讓他知道,她並不能想他一樣對這個所謂的主人忠心耿耿、搖尾巴結,就在沐昊然剛想替她解釋時,她突然脫口道:“是!”

巴掌聲還在屋裡迴盪,眾人都驚愕的望著對視的兩人,殘酷的訓練可以磨礪人的意志,可以讓人承受住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苦,可是並不代表她就感受不到痛,凌晟睿是一拳能夠打死一匹馬的人,他暴怒之下的巴掌力道有多大隻有凌冰蝶感受得到,她只覺著臉火辣辣的疼,嘴角也絲絲的滲著血跡,凌晟睿呆楞的看著她半晌,怒氣也消解了一半,口氣卻依舊冷硬:“滾出去!”

凌冰蝶的嘴角竟然溢位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容如即將凋零的殘花,悽愴、哀傷、冷豔。隨即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臉上恢復了死寂般的淡漠,猶如無事發生過一般轉身消失在門口。

拒之千里

沐軍每攻下一個地方總是會安排可靠的人留守原址,行轅隨即遷移到新的戰略前沿,因為濰坊在地理位置上的優越性被沐昊然選為最新行轅駐建地,兩日後他帶領著自己的衛戍上了開往濰坊的渡船,這兩日他都忙於和劉晨等人討論佈防問題,凌冰蝶自覺的退避三舍也避免了些尷尬,她此時靠在甲板上半人高的船舷護欄上,眸子裡映著的是茫茫海面,他們忙到日落時分才蹬船,雖然渡船比一般的客船要快些,但依舊需要大半日的功夫,現線上路雖然已經過半,但星月已然浮現。遠處波瀾不興的海面上映襯著點點星光如黑色絲綢上鑲嵌著碎鑽,海面升騰起的水汽與流動的月光在遠處交接成纖白的幕簾,為四周增添了幾分虛幻和飄渺。

海風拂著她的髮絲和披風獵獵飛舞起來,看上去似乎即將羽化離去般飄逸脫俗,她凝視著海面任由思緒在腦中盤旋,不過月餘時間她以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來回於海面,心情卻沒有絲毫差別,一樣的看不到前方的路通往何處。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咳嗽,接著就聽見:“小姐,外邊風大,還是進船室休息吧!”

她驟然回頭見凌鵬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心下不禁訝然:“鵬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凌鵬:“小姐,我跟後邊的衛戊一起上的船,我猜想小姐您在這裡想事情,就沒過來打擾!”

凌冰蝶沉吟了半晌才哦了一聲,回過頭去繼續注視著海面,凌鵬等了很久也未聽她再問什麼,於是自己解釋道:“老爺怕小姐整日跟著少帥東奔西走沒有空閒,就讓我跟過來替小姐打點收拾,老爺那天打過您之後,聽少帥說不是您的錯,知道自己錯怪了您就很內疚,但是您也知道,老爺也是抹不下臉面跟您。。。”

凌冰蝶驟然揚了揚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凌鵬也只好沉默下來,凌冰蝶面上雖然平靜,可是心裡終究還是少不了心酸,這些年來,只要與沐家扯上關係,事無大小對錯她都得無條件忍受苛求。她雖然早已習慣,可到底也有心裡過不去的坎。但她從不會放任自己去計較,不是她懦弱,而是她知道只要一天還承認自己是凌晟睿的女兒,那做什麼反抗就都只是徒勞。

天空與海面交界出隱隱閃動著一束光暈,那光芒昏暗閃爍絕非來自星月,凌冰蝶心裡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一個月前自己也在那樣的光暈裡差點出不來,海水刺骨的冷混合著那種掙扎徒勞的絕望讓她此時想起都還有些戰慄。那個晚上,她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平靜,她也不敢奢望還能有奇蹟出現,只是從小的磨練讓她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的習慣,也就是這種習慣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逃離了死亡。

“鵬叔,如果那天你沒有來找我,那樣我也許會和水魅上的其它人一樣被這海面吞沒,你說,如果真是那樣、爸會為我流淚嗎?”

蘊含著無比淒涼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