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護楊澤了。要是她直接帶著楊澤去見她丈夫,那一定會被別人認為楊澤是長史的心腹,楊澤進入官場後,非得被絆得滿頭青包不可。
但楊澤要是先見了刺史,後見長史,那麼就是公事往來,他和長史私人交情再好,也和公事無關,公私分開,不涉及站隊的問題,就算日後長史照顧了楊澤,那也是報答,不會讓人感到長史當楊澤是心腹,從而給他下絆子。
楊澤想明白這些,只感官場裡的事也太繞了,繞得讓人頭疼。他不再想這些,轉移話題,和向張氏說起孩子來,一不談官場,車廂裡頓時輕鬆起來,有個小孩當開心果,路上倒也不算無聊。
他們趕路趕得舒心,可瓜州那邊,卻有很多人不舒心了,因為瓜州出事了,而出事的地方,巧得很,正好就是瓜州醫所。
瓜州醫所位於青藤大街,青藤大街是瓜州的主幹大街,從南門入城便是青藤大街,大街直通北城門,刺史衙門坐西朝東在大街西邊的福祿坊,而瓜州醫所就在大街對面的隆興坊,和刺史衙門正好相對,醫所開在這裡主要是為了給當大官的治病方便,要是大官有了病,可以第一時間就來醫所找醫生。
醫所的正堂裡,此時聚集著二十來個醫生,為首的三人全都穿著淺綠色的官服,從品級上說,正中的是正九品醫師,旁邊兩側的兩個人是從九品醫吏,其餘的醫生沒有官服,但卻都穿著棕色的統一制式的袍子。
堂內眾醫生個個愁眉苦臉,為首的醫師更是臉色鐵青,坐在椅上,這醫師的右手不停地哆嗦,臉上肌肉抽搐,滿臉盛怒的表情。
這醫師名叫馬登高,是瓜州醫所的主事人,今年不過六十出頭,從醫生的年紀上講,正是黃金時期,年紀夠大,卻又不是特別老,治病的經驗豐富,卻離著七十致仕還有十來年,而且他擅長拍馬屁,很得刺史大人的賞識,所以地位牢靠,在瓜州醫所裡向來是說一不二,絕對的權威人物。
馬登高左邊的醫吏名為紀新本,今提剛剛四十,要說長相,這位紀新本相當不錯,國字臉,五官端正,留著一把漂亮的鬍鬚,很有美髯公的風範,可要說醫術,卻正好和他的長相相反,別說在醫所裡當醫吏,就算他出去開個藥鋪,都不夠資格當坐堂醫!可他為什麼能當上醫吏呢,因為他是馬登高的女婿,所以他不但當上了醫吏,而且還有接任他岳父大人醫師位置的可能!
馬登高右邊的醫吏,便是昨天剛趕回來的周玉晉了,周玉晉在瓜州醫所裡,醫術實際上是第一,可有馬登高壓著,所以他只能是第二,而且又有紀新本壓著,所以他醫術再高,接任醫師的可能性也是極小的。
臉色發青,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馬登高道:“諸位,你們都是醫所的骨幹,都是有名醫之稱的人材,現在刺史大人得了重病,你們倒是拿出個章程來啊,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可不能再拖了啊!”
滿堂的醫生,誰也不敢說話,都低著頭,能進醫所當醫生的人,醫術了得自不必說了,做人可也都不是愣頭青,這種關鍵時刻,誰說話誰就是傻子啊!
現在是誰有病,可是主政一州的刺史大人有了病,要是治的時候出了差錯,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就算刺史大人不追究,當然治不好他就死了,也沒法追究,可是朝廷卻一定會追究的,沒人擔當得起這種追究啊!
馬登高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人吱聲,他怒道:“萬一刺史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朝廷追究下來,可是要砍人腦袋的,你們又不是小孩兒了,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嘛!”
聽了這話,周玉晉心中冷笑,就算有人要為這事背黑鍋,要砍人的腦袋,也只會砍你這個主事的醫師,總不可能把我們所有人的腦袋都砍了吧,反正要砍也是砍你的,我們充其量也就是被訓斥,這個道理我們大家當然懂!
“你們不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