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傅家小輩的習俗是男金女玉,婚嫁後才離身,但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傅則奕從不把金鎖戴在身上。
但每年到他的生辰月,老太太都會去蘭若寺住上一段時間,誦經祈福。
遇辭也陪著去過幾次,除了常規的十八子念珠,老太太還會帶上一根只扣了兩顆菩提子的紅繩。
是傅則奕的金鎖配繩。
而那兩顆菩提子是在他八歲之後才加上去的。
長生二字,是期盼也是祝福。
而那根紅繩,現在扣在她的平安扣上。
遇辭怔了片刻。
平安扣躺在她手心,光澤潤亮,幾秒後,她忽然從陽臺走了出去,拿著手機,抓起一件外套出了宿舍的門。
幾個舍友練完舞回來,見她急匆匆往外走,連聲叫她。
「遇辭,你去哪兒啊?」
「天氣預報說待會兒有暴雨,你帶把傘啊!」
聲音回在走廊,人已經下了樓。
沈旻是晚間去裕園時才發現傅則奕不在的。
今日本有飯局,他是準時來接人的。
珅伯正準備鎖園門,瞧他從車上下來,愣怔了半晌,問了聲:「小沈助理,則奕沒回來嗎?」
沈旻被問得愣了半晌,才問:「傅總不在家嗎?」
珅伯這會兒也懵了,「他上午不是就出去了嗎?」
兩人一對口才發現不對勁。
沈旻急忙給傅則奕撥了電話過去。
傅則奕剛從海藝走,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看了眼螢幕,尋了可以停車的地段,停穩後才接了起來。
「沈旻,怎麼了?」
聽見應答,沈旻才鬆了口氣,「今晚有飯局,您——去哪兒了?」
聞言聽筒裡靜了幾秒,傳來一聲:「抱歉,我忘了,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自己和馮總說明情況。」
沈旻頓了幾秒,回道:「好的。」
正欲收線,傅則奕忽然又問了聲:「上次來海州出差,你訂的酒店是哪家?」
沈旻聞言怔了一下,才意識到,「您去海州了?」
這一聲兒讓站在一旁的珅伯都驚訝了稍許。
沈旻偏眸和珅伯對視了眼,聽那邊應了聲:「嗯。」
沒說去幹嘛,沈旻作為助理也不便打聽,於是隻回了聲:「我幫您訂,待會兒會把驗證訊息發到您手機上。」
傅則奕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沈旻著手訂酒店的事宜,完成後跟珅伯道了別打算走,就聽珅伯唸叨了聲:「難不成則奕是開車去的?」
沈旻聞聲頓下了步子,「傅總,今天自己開車了?」
自傅則奕六年前回國,沈旻就跟在他身邊了,卻是很少見他自己駕車。
雨天時就更不會了,而蘇陵本就多雨。
沈旻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直到有一次下大雨。
蘇陵雖多雨,但基本都是溫和細膩的,急雨已是罕見,那日的雨勢卻異常的大,他早間按例來裕園接傅則奕去公司。
那天從上車起就感覺傅總的情緒不對,中途他看了眼後視鏡。
才發現後座上的人一直緊鎖著眉頭,閉眸靠在椅背上,額頭出了層細汗。
他當時以為是有不適,急忙問要不要去醫院。
傅則奕當時擺了擺手,卻依舊閉眸鎖眉,回了聲:「不必,直接公司。」
那次之後他才摸清,傅總好像不喜雨天行車。
珅伯意識到這一點也怔了片刻,而後有些焦急:「今早的確是見他自己開車出去了,應該是送小辭丫頭的,這……海州那邊天氣怎麼樣啊?」
沈旻頓了片刻,拿出手查了海州近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