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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那是為你抄的。」老太太瞧了他一眼,也端盞喝了口茶,「這丫頭看起來活蹦亂跳的,心思比誰都細。」

傅則奕聞言頓了半晌,又偏眸看了眼書案旁的經書。

燭火為金粉書的書名鍍了層鎏金般的光澤。

他未語。

老太太也瞧了經文一眼,嘆了聲,「以後,這園子裡的人總歸是要一個個走的,這丫頭若是不會來,你啊,可就真是一個人了。」

裕園裡留用的家丁基本都是老人,從傅老爺子那時就開始留在傅家的。

都算是看著傅則奕長大的。

老爺子不喜用新人,終歸還是覺得老人信得過。

傅則奕沒說話。

話裡的意思,他明白。

老太太見狀又是一陣嘆息,「真的,不打算和小辭說說,讓她畢業回蘇陵來?」

其實那日老太太同遇辭夜話時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含義,歸根結底,她還是希望那丫頭能回來的。

就當是為這偌大的園子多些生氣也是好的。

「早知道當初,還不如——」

話未完,就被傅則奕帶著淺淡笑意的說辭打斷——

「您定會長命百歲的,也不是再也看見遇辭了,怎麼今日這麼傷懷了?」

話講了一半,老太太終是沒繼續說下去,淺淺瞧了他一眼,「你們倆倒是有默契,話都講一套。」

遇辭那日也說她會長命百歲。

傅則奕彎了彎唇,「您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說完,起身往屋外走去。

秦姨跟著去送,見人走出了西園的門才折返回來。

笑著打趣:「您今日倒是不同往日,怎的話沒說完就讓則奕走了?」

往日定要斥一番,打斷長輩說話,要去跪宗祠!

老太太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將剪好枝的香檳玫瑰放入花瓶,起身走去書桌旁。

遇辭前幾日抄的經文還放在那。

老太太翻開封頁,小丫頭自幼練的瘦金體,卻一直想學她的簪花小楷,兩邊一結合,倒是練出了自己風格的書道。

一撇一捺自由韻味在。

「他知道我要說什麼,大抵不願聽。」

秦姨笑了起來,「您要說什麼?竟能讓則奕這麼好的脾氣不樂意聽了。」

老太太也跟著笑了。

瞧了眼經文尾業的那一句「若心有住,則為非住」。

道了句:「他的婚事。」

秦姨也跟著笑著搖了搖頭,走去床榻鋪放被褥了。

老太太又在桌前站了陣,而後瞧了眼桌角放著的一個紫檀木的長方形小盒子。

那是放傅家小輩生辰八字的。

他們這一房目前也就傅則奕這一個小輩,前些年遇辭住進裕園後,她的生辰八字才一同放進來。

後來又恰逢傅遇家兩家要結親,老太太便託人將傅則奕的生辰八字和遇婉的生辰八字送去廟裡,讓給求個吉日。

當時一起送去的還有遇辭的八字,只不過是為了給她求學業恆昌的。

幾日後,寫了生辰八字的三方紙箋被送回,還附了張書了吉日的紙。

本來都要敲定日子了,廟裡忽然來了人,傳了幾句禪師的話。

大意是,既是求吉日,他便算了吉日,但還是提點一句,男方雖正是婚嫁年齡,姑娘還是小了些,還是過些年歲較好。

老太太當時聽得一頭霧水。

遇婉那會兒雖說年紀也不大,但也只比傅則奕小了兩歲。

一個二十六,一個二十四。

哪裡小了。

本想託來傳話的小僧回去再問問,最終還是覺得心誠要緊,便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