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小屁孩兒嗎,矯情。”陶樂覺得韓旭這苗不錯,就是有些自大,外加些許幼稚。
原本以為他會反駁兩句,沒想到小樣兒一本正經問別的事,“哎,我說,你想當檢察官?”
“沒有啊,幹嘛這麼問。”陶樂不解。
“要不然你進檢察院還能幹什麼。”韓旭理所當然地認為一般去檢察院都是為了當檢察官,那些文職工作一輩子也混不出頭。
“你以為我想進檢察院啊。”說起這事兒陶樂就傷心,“還不是家裡逼的,我對公職沒興趣,想做律師來著。”
“那我跟你可不一樣了,我是一心想考警校。想當初我爸死逼著我經商,非要我考什麼金融,老子就是不從他,反抗到底就是前途光明!”韓旭頗為自豪地說著他的奮鬥史。
“是嗎……”
“你不喜歡就不要逼自己,我看你嘴皮子那麼厲害,確實應該當律師。”韓旭收起玩笑的臉,語氣認真。
陶樂沉默了,如果她能反抗就好了,可惜她是外強中乾的人,尤其她老孃的話就是聖旨,她不敢不從。如今她違心地走著檢察院這條道,日子也沒想象中的安穩。
車子終於停在宿舍樓下。
“謝啦,美人!”陶樂揮揮手,推開車門。
韓旭叫住她,“喂,還有一頓飯別忘了!”
“行了,我知道,不會賴的!”陶樂白了一眼,她可不是小氣的人。
“我有時間會聯絡你!”
陶樂表示對這種婆媽小孩已經無力,只能應聲,好在他識相,終於關好門,車子緩緩駛出宿舍區。
沒了車燈的暖光,四周頃刻黯淡下來,唯有蟲鳴迴響在耳畔。
陶樂不敢耽擱時間,急著回身往樓裡跑,可前腳剛一邁出去,趕忙收住,由於慣性,她差點沒站穩。
樓前明顯是有人,月光下,熟悉的輪廓,對映出一道寒光,好濃的殺氣。
她打了個哆嗦,如果沒猜錯,那道光是眼鏡片反射出來的,還有那身型,她再熟悉不過,應該是蘇易文。
“捨得回來了?”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陶樂聽這話,怎麼覺得丫這是在為她等門呢?她笑了笑不予理會,“那個,今晚的月色不錯哦。”
蘇易文還是沉默,只是看著她。
陶樂腦子一轉,“我這就上去幹活,不會耽誤你休息的!”
她沒等蘇易文答應,‘咻’一聲拔腿就往樓裡衝,她可不想和他在檢察院宿舍樓前打起來。
蘇易文盯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黑眸一閃,冷峻的臉龐還是沒有情緒,終於也進了樓。
陶樂先回到自己宿舍整理了一下,順便換了件寬鬆大T,一切就緒,她走到對門。
剛抬手準備喊芝麻開門,可蘇易文像是預料到她來了,直接給了通行證。
“進來吧。”蘇易文板著臉,口氣冷冷的。
陶樂倒不是關心這些,而是她發現丫又把眼鏡摘了,腦海裡猛然蹦出‘鬼畜’二字,雖然她早已退出腐女大軍,可女人天生敏感,丫每次摘了眼鏡確實有些不同。
懷著不安的小心肝,她進屋,態度積極起來,“我已經計劃好了,先洗衣服,後打掃,你覺得呢?”
“隨便。”蘇易文只說了兩個字,也不看她一眼便直接去了書桌辦公。
陶樂想蘇易文肯定是在氣她沒及時到崗,耐心磨光,耽誤他的私人時間了。可也不盡然,和蘇易文做對門鄰居快一個月了,她暗中也觀察過,他的生活很簡單,甚至有些單調,宿舍和單位兩點一線,要不就是出差公幹,鮮少像她姨父那樣的檢察官會經常應酬。
總之,不管他為什麼生氣,陶樂覺得把活幹好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