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陶樂搬回了自己家,確切地說是逃回家。父母自然是問她為什麼,陶樂隨口敷衍說是那宿舍溼氣重,待久了人也喘不上氣。
陶家二老到底是心疼女兒,沒有像之前那麼態度強硬,他們見陶樂臉色確實不好,索性也讓她搬回來。
可即便如此,工作還是照舊,她不可能不去檢察院。也就是說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總會碰見那個人。
蘇易文這個名字,儼然成了陶樂的惡夢!
“小陶。”
於科長拿著一沓檔案過來,“你把這些送到公訴科去。”
陶樂一顫,去公訴科?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科室,連上廁所她現在都不敢去四樓,寧願多跑兩層去六樓上。
“於姐,我這兒還有事兒沒做完呢……”陶樂指著電腦,小心地推脫。
於科長自然是不樂意了,“大夥兒都忙著呢,你快去送一下,別耽擱了。”
科長的話她不敢不聽,陶樂認命地接過資料夾,深深嘆氣,算了,見面是遲早的事,她總不能永遠這麼躲下去,這也不是她陶樂的風格。
好,蘇易文,老孃就不信你能在科室裡造次。
上了四樓,陶樂心怦怦直跳,看著公訴的牌子,她莫名的緊張,腦海裡全是那晚的畫面,男人的唇舌和溫度,而她也差點迷失。
不行,蘇易文是人面獸心的敗類,他這麼對你,應該生氣而不是猶豫!
深呼一口氣,陶樂敲了敲門,便大步邁進科室。
還是她姨父先發現了陶樂,“小樂,你怎麼上來了,有事兒嗎?”
陶樂剛想回答,卻見姨父身邊站著另一個人,他轉過身,看著她,金邊眼鏡下的眼眸情緒太多,以致分不真切。
陶樂別開眼,忽略蘇易文的存在,笑了笑,“姨父,於科長讓我送資料過來。”
“哦,擱那兒就行。”姨父指著遠處的辦公桌說道。
陶樂一直低著頭,她能覺察出蘇易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偏偏現在她就是無法與他對視,在經過那天的強吻後。
趁這間隙,陶樂無心聽到姨父說話了,當然物件不是她。
“易文,這事兒我都跟你提了那麼多次了,你好歹給我個面子不是。”
蘇易文先是沉默,後來聲音很淡,“那您安排吧。”
“就這麼定了啊,明天我聯絡你。”
聽姨父的聲音似乎很愉快,而蘇易文再也沒有開口。陶樂不去在意,整理好檔案打算出門,卻被姨父叫住。
“小樂,晚上咱們兩家吃個便飯,我都跟你爸媽說了,待會兒下班別急著走啊。”
陶樂覺得稀奇,平時姨父應酬多,他們兩家一年也吃不了幾次飯,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說起來他們吃飯不就要見到許綾那女人?
心情一下就跌落谷底,陶樂也只能點頭應聲。
她走出辦公室,不忘回身時那匆匆一瞥,蘇易文目光灼熱,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內疚?或是自責?她不懂,唯有落荒而逃。
……
晚上,陶許兩家人全體成員難得到齊,飯桌上不外乎那套親戚見面的虛禮。
當然,陶樂沒有意外地瞅見了許綾,丫永遠是把官架子先端起來,點菜的時候也是領導風範,在長輩面前做足了功夫。嘖嘖,官場上打滾的人就是不一樣,陶樂自愧不如。
好在她和許綾隔著大半個圓桌,不用直接接觸,要不然以她倆的性格吵起來,保不準會把這桌菜給掀了。
姨媽先開的口,“小樂,在檢察院乾的怎麼樣啊?”
陶樂承認,對姨父姨媽是打小就尊敬,可唯獨這大表姐她是怎麼都不能和平共處。也許是爸媽從小拿她和表姐比,心理上總有些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