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相關的事,他們之間的信任已漸漸回到從前。
「怎麼了,我不記得我不準妳說話。」
見唐映涵一臉有話想說卻開不了口,慕容睿忍不住取笑。
「妾身還不是想著平昕說的話,您還笑我。」
唐映涵嗔道。
「璇兒這一兩年總要大婚,屆時他與瑞瑞就要去封地,難不成真讓平昕跟著去?」
聞言,慕容睿頓時沉默。
「讓她去吧,妳我已是不得抽身,又何苦將她也困在這裡。」
姚平昕的心思,慕容睿明白,若是可以他也想離開這皇宮,一如太上皇所為。
「更何況,我有妳,足矣。」
無預警聽見這話,唐映涵瞬間羞紅臉,偎近慕容睿懷裡,試圖藏起自己,唐映涵這等害羞模樣取悅了慕容睿,立時沖淡因姚平昕而起的惆悵。
若要免去唐映涵的擔憂,慕容睿大可去母留子,這在歷史上並不少見,但阮元璇自入宮後向來低調行事,只求過好自己的日子,在這宮裡平平安安活下去,為了未必成真的擔憂就要阮元璇的命,慕容睿自認並未如此冷血。
「妾身為您撫一曲可好?」
見慕容睿自進屋後便臉色沉重,阮元璇轉身欲讓人取琴,慕容睿卻攔住她。
「朕有件煩心事。」
「妾身能否替您分憂?」
阮元璇明白慕容睿既主動提及有煩心事,必是她能解決的事,他與她並非他與唐映涵或姚平昕那樣知心之人。
「修兒亡故,太子之位不可空懸太久。」
阮元璇未急著附和或搭話,而是靜靜等慕容睿將話說完,對她這份沉穩,慕容睿暗暗點頭。
「妳認為朕該立哪位皇子?」
「皇上,古訓有云嬪妃不得干政,您問這話妾身不能答也不該答。」
「無妨,不過就妳我二人私下說說話。」
阮元璇搖頭。
「立琿兒可好?」
阮元璇仍是一派淡然,並未暗自竊喜。
「此乃國之大事,您認為立誰為太子最適合便立誰。」
「妳不怕如果日後其他皇子登基會對妳或琿兒不利?」
阮元璇輕笑。
「您在與妾身說笑呢,妾身從前不怕日後為何要怕,更何況妾身看得出來大皇子和二皇子二人的品性都是極好的,皇后娘娘與雲妃娘娘也不是那等容不下妾身的人。」
阮元璇竟未將慕容真列入考慮。
「那若是真兒呢?」
阮元璇搖頭。
「妾身雖不明白內情,卻也看得出徐氏的死有蹊蹺。」
阮元璇毫不避諱慕容睿審視的眼神,她若真裝作不知,慕容睿才會更防備她,若她是那等蠢笨之人也無法在這宮裡獨善其身活這麼久。
「朕欲立琿兒。」
阮元璇這才顯出吃驚的模樣,她原以為依照慕容睿對姚平昕的寵愛,慕容修故去,這太子之位不是落在慕容念瑞頭上便是慕容璇身上。
「後宮裡若有兩名皇太后難免會意見相左。」
慕容睿繼續說,只見阮元璇白了臉卻強自鎮定。
「妾身明白了,還請皇上日後善待琿兒。」
阮元璇起身退後幾步,欲行大禮給慕容睿磕頭,慕容睿卻未讓她跪下而是親自將她扶起,此舉令阮元璇不解。
「妳誕育皇嗣有功,自入宮以來又未曾犯下過錯,難道在妳眼裡朕就是那等冷血無情之人嗎?」
慕容睿有絲慍怒,阮元璇輕輕搖頭。
「妾身不是那意思,只是為防母妃干政,從前史書上不也有此等先例?」
若欲立其子,必先殺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