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不錯。”
拍得……太過於真實了。油畫史上,維拉斯貴支曾為教皇英諾森十世畫了一副肖像畫,季布記得歷史上的記載是那位教皇看了畫作後尷尬地對維拉斯貴支說,他畫得過於真實了。不僅僅是外貌的相似,而是每個人都可以透過那張畫看到被畫者那顆陰厲刻薄的心靈。當然,攝影不是繪畫,它經常會因為忠誠於事實而失去了藝術的真實,但是,這張照片同樣過於真實,過於真實地洩露了被拍者。
季布探過身子,在衛未一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他想起衛未一剛才的話,喜歡自己大笑,不喜歡微笑,呵呵,每個人喜歡的不都是那個永遠微笑永遠完美的季布嗎?衛未一在乎的……卻是其他的事。
衛未一被輕柔地吻了一下,傻呵呵地笑,蹬鼻子上臉地也坐到季布床上,把自己擠進季布的懷裡。
衛未一的電腦裡滿是他拍的照片,季布甚至找到一個叫做衛未一精選集的資料夾,衛未一不好意思地嘻嘻笑。
季布一張一張地看得很慢,衛未一很喜歡逆光拍攝,有很多張照片都是如此,就像站在暗處看著陽光的恩賜,那些有了陽光的透射所以更純粹了的葉子,那些鄉村落日下的炊煙,那些明媚的水面……很動人。這就是衛未一的世界?衛未一眼裡的世界,出乎意料地,很乾淨,很剔透,而且溫暖。
當然最多的是自己的照片,自己各個角度各個時候各種動作的照片,他聽見衛未一在他身邊嚥了一口口水,知道他正在擔驚受怕。他沒兇他,“拍這麼多,你乾脆把我的照片按照每秒多少幀的速度快放出來做成動畫算了。有人讚賞過你的照片嗎?”
衛未一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搖搖頭,“沒有人看過。”
季布從襯衣口袋裡摸出一個隨身碟插進衛未一的電腦,把衛未一的精選集複製了下來,側頭看見衛未一傻模傻樣地呆看著他動作,忍不住又吻了吻他,好像這傻病能夠傳染似的。
不知道是誰先把手伸進對方的衣服裡的,很快礙事的衣服幾乎被撕扯開,季布不想再要思維能力,他想要緊緊貼著這個一萬次宣告過愛自己的孩子,他跟這孩子的關係是從放縱開始的,所以在這裡他不需要任何隱藏和剋制,他知道世人認為好的東西,衛未一他不在乎。
正進行到當口的時候,季布的手機在旁邊響了,那個特定的鈴聲讓季布的激情頓時減半,衛未一敏感地感覺到了,伸手想把季布的手機從床頭推到地上,季布搶先抓起了手機。
又是那個討厭的小明星,衛未一惱火,他連聽都不用聽就知道是她,能讓季布這種表情的一定是那個女人,季布這個傻瓜並不喜歡她,可是卻認為自己應該喜歡她。
季布勉強氣息平穩地聽電話,卻一眼看見身子底下壓著的小東西狡猾地衝他笑了一下,季布連忙用空著的那隻手抓住衛未一的一隻手,可是衛未一的另一隻手撩撥地撫摸著他,慢慢地迎著他自己動起來,他再也壓不穩氣流,隨口應了幾句,就掛掉電話丟掉手機。衛未一格外的糾纏不休,他知道原因,所以專心不起來,衛未一卻越發誘人,季布終究還是敗給這個小東西,體力消耗殆盡。
衛未一看著季布起身穿衣服要去赴女朋友的約會,坐起來揉了揉頭髮,“你應該不會再跟那個小戲子上 床了吧?”
季布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敢回頭看衛未一,他提醒自己,自己有點對不起的是那個女朋友,自己這種行為是對她有所虧欠而不是對衛未一。
“晚上要回來,不要在她那裡過夜。”衛未一說。
季布有點煩,“你要不要乾脆拿那段影片威脅我不要去見她?”
衛未一用力咬著下唇,彷彿想咬出血來,他把頭扭向窗外,季布就真的不再發一言地離開了。躺回季布的床上,拉起季布的被子矇住頭,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