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奔狼部落最強的戰士哈克圖,你們,外來人,欺騙了我們。你們的女巫用卑鄙的巫術欺騙我們生病的族人,讓我們的族人死亡,我要殺了她,再殺了你們,用你們的頭顱平息倫布理大神的憤怒……”
他手持一把木稈鐵尖的長槍,赤著腳走上前,一邊走一邊繼續著他的辱罵。他的言辭更多的指向了米莉婭,許多不堪入耳的詞彙從他的口中流出。他並不知道,這在多大程度上勾起了我們的憤怒。
“告訴我,傑夫,他說米莉婭是什麼?”弗萊德的瞳孔緊縮著,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兩隻手臂微微地顫抖,說話的聲音也隨著他粗重的呼吸抖動不已。
“他說……”我強壓住胸口的一道竄動的怒火,儘可能壓低了聲音說,“他說,米莉婭是……女巫……”
“你這個混蛋!”忽然,弗萊德閃電般竄上前去,他明亮的頭髮猶如一團黑色的火焰在放肆地燃燒。僅在眨眼間,這道火焰已經燒到哈克圖的眼前。魁梧的異族戰士舉起他的長槍剛要刺向弗萊德,弗萊德已經欺近到了長矛無法發揮作用的距離。他的右拳像一顆隕石撞在對手的鼻樑上,一瞬間,一道血光從異族戰士的臉上炸裂開來。
“你們根本不知道她為你們做了些什麼,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你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是一個王者的憤怒,這是一個戰士的憤怒,在尤其這之上的,這是一個戀人的憤怒。在目睹米莉婭為這些什麼都不瞭解的化外野人幾乎付出了生命代價之後,這粗野漢子的每一個字的侮辱都像是乾柴一樣添入了我的朋友的怒火之中。或許他有說這些話的理由,或許他有說這些話的立場,但是那些話是他絕對不可以讓我們聽見的。那種侮辱,那種抹殺了良心的侮辱啊。
“是你們害了她,就是你們!”那個“最強的戰士”在赤手空拳的弗萊德面前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他滿臉的血汙,長槍離手,只能無力地高舉雙手,試圖阻擋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拳腳。我從沒見過弗萊德用這樣的方式去和別人搏鬥,他看上去就像是隻狂野的惡狼,並不是在與他的對手搏鬥,而是在用自己的拳頭髮洩自己的怒火。
“殺了他,弗萊德,殺了他!讓他為他說過的話付出代價!”我守在帳篷門口大喊著。我是真的想要了那傢伙的命,那個粗陋的野人。我恨不能此時正在痛揍他的人是我,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剝奪我的朋友報仇的權利。
看著自己的勇士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之後,其餘的土著男子開始不甘寂寞地高呼起來。
“殺了這群外族人!”
“為了倫布理神的尊嚴!”
“殺了那個卑鄙的巫女!”
“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
人群中逐漸傳來這樣的聲音,忠誠的信仰讓那些土著人一個接一個地撲過來。與其說他們的是勇敢的,倒不如說他們是瘋狂的。
第一個人撲到我的面前,我把他撩倒在地,又補上了一腳。
“殺了那巫女!”又一個人高喊著撲過來,他的話最大程度地激發了我的怒火,我胸口中了他一拳,但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他胯下。他哀叫著撲倒在地,我對準他的面孔猛踢了一腳,他失去了知覺。如果手中有刀,哪怕是一把砍出了缺口來的最鈍的刀,我此時也能輕易地劃開他的喉嚨,讓他沒有機會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我發誓,如果有這個可能,我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他侮辱了米莉婭,我才不在乎他們會因為這個怎麼對待我們。
“你沒有權利侮辱她!”我高喊著。是啊,他怎麼能夠這麼侮辱一個如此高貴的女性。她是他們所見過所有的人中最聖潔、最高尚的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就是最崇高的那一個。哪怕僅僅是瞭解這些事情的素不相識的人都不會對她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