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力道大得連陸苑一也不覺有些微的吃痛。
唐顏紹聽見陸苑一不自覺的噝了一聲,便隱隱知道慕景知的手勁過大。
“慕景知,你快放開苑一!”他上前一步,那一瞬,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那般平靜,細細咀嚼一般,將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可平靜之下卻掩藏著非比尋常的怒氣,如同一種嚴厲且忍無可忍的告誡,顯示出他一直以來隱忍的限度。
慕景知依舊不為所動,陸苑一的臉色越發黯沉了,冷然一笑,目光犀利若刀劍,毫不客氣地以言語表示自己的不滿:“慕景知,你這是在挑釁我是吧?”
“既然你要挑釁,不如換個日子!恕我今日沒空作陪!”她冷哼了一聲,示意懶得再奉陪,言行舉止看似柔和,實則深不可測,而那漸漸冷凝的眸子也無意間淡化了那抹柔和。
她忽地素手一用力,胳膊一曲,出其不意地迫使他一百八十度轉身,使得他的指掌暫時無法用力,隨後很快的掙脫了他的鉗制,還利落的後退了好幾步。
她站定後,瞥了慕景知一眼。那一瞥,使得她原本就清澈的眼眸顯得格外的深幽黝暗,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波瀾,折射出冷戾寒凜,像是冰峰芒刺,卻也帶著灼人的火花,顯然是某種不言而喻的脅迫,“慕景知,我之前不與你計較,那是因為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但這並不是意味著我可以一讓到底,如今這一切後果都是你自找的。”
說罷,她的身子突然一躍而起,狠狠一拳砸向了慕景知的臉。慕景知臉部先塌陷一片淤紅,過了會逐漸青腫,他還勉強地站著,眉峰斂集顫抖的蕭索。
一拳又一拳雪團一樣砸上眼角、上身。很快地,血水成絲流淌下來。
臉頰青腫,嘴帶血絲,頭顱裡嗡嗡的響,這種滋味的確難以承受。慕景知一指橫側,緩緩抹去嘴角的血跡,抬起頭:“你這下解氣了麼?如果解氣了,該告訴本王實話了吧?”
“瘋子!”陸苑一幽幽地呵出一口氣,慕景知的這一句話簡直叫她為之氣結。真恨不得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將他給活活掐死以洩憤。
懶得和他繼續囉嗦,她冷漠的轉身便走。而就在此時,卻突兀地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
“苑兒!”
鬱琉欽從樓梯口履步從容的向她走來,那聲音依舊如玉暖生香,溫潤清越。他微微揚起眉,唇角凝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顯出了氣度雍容之色,怎麼看怎麼迷人。
見到他來了,陸苑一有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只不過,她此刻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微帶訝異之色。
“小師嫂,你怎麼在這裡?”這時,鬱琉欽後面的尾巴——白君逸忽然自他身後冒了出來,別有深意地盯著她,嘻嘻笑道。
我還想問你呢?陸苑一撇撇嘴,雙唇微微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並沒有反應過來白君逸為何稱她為“小師嫂”。
鬱琉欽抬腳上前,似習慣性一般,輕輕牽起她略微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帶著一身淡淡的乾淨的香氣。
“可用過膳了?”他淺淺笑著,那一貫清冷的氣息卻已然消融。
陸苑一任由他持著雙手,難得的一次沒有掙扎,神情冷漠,漸漸漸漸地,唇角的弧度卻柔和起來,剛想反過手來,卻讓她的手腕有些生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鬱琉欽眉心不由一蹙,垂斂著眼眸望向她的手,很快便發現她手腕處的淤青,當下臉一沉,挑起濃眉,平素深幽的眼眸如今緊眯著,其間閃過一絲微慍。
“手怎麼受傷了?”他詢問出聲,眼神卻並未移開,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腕處。
陸苑一怔忡了一下,回神望著自己的手腕,才發現那裡青了一圈。想來是剛才慕景知鉗制她時,用力過大,傷了手腕吧。那個男人的力氣還真大,被他那麼一捏竟然就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