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淨水器就沒法用了。”內海薰說道。
“你說得沒錯,在這一年時間裡,綾音太太一次都沒用過淨水器。”
“這可就怪了,淨水器的過濾器上明明留有使用過的痕跡啊?”
“上邊的汙垢並不是這一年裡積下來的,而是之前的一年裡沾上去的。”湯川開啟書桌的抽屜,從裡邊拿了一頁檔案出來,“我之前不是讓你去調查過那過濾器的序列號嗎?我後來把你調査到的序列號告訴了廠家,問他們該產品是什麼時候投放到市場上去的,對方給我的答覆是大約二年前,而且還說一年前替換過的過濾器上不可能標有那個序列號。兇手恐怕是在一年前請人來換過淨水器的過濾器之後,就立刻又自己動手把舊的過濾器給換了回去。行兇後如果被警方發現過濾器還是全新的,那麼她的下毒手法就會立刻被看穿。而也正是在那個時刻,她投下了砒霜。”
“這不可能。”草薙說道,他的嗓音是嘶啞的,“這決不可能。早在一年前就事先投好毒,而在後來的一年裡一次也沒用過淨水器……根本就沒這可能的。就算她自己沒用過淨水器,也難保別人不會用啊?她是不可能冒這麼大風險的。”
“這方法的風險確實挺大的,但她最後還是成功了。“湯川冷靜地說道,“在這一年裡,每當丈夫在家時她就決不外出,沒讓任何人接近過淨水器。就連開家庭派對的時候,也全都親自下廚。時常買些瓶裝礦泉水備用, 以防水不夠喝。所有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完成這手法所做的努力。”
草薙搖頭,不住地搖頭:“這種事……不可能,決不可能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會這麼做。”
“不,這很有可能。”內海薰說道,“我之前按湯川老師的指示,調査過綾音太太結婚之後的生活,同時還找若山宏美問了許多情況。雖然當時我並不明白老師讓我調查這些事的目的,但我現在終於理解了。老師,您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確認一下除了綾音太太之外,其他人還有沒有機會接觸淨水器,對吧?”
“就是這麼回事。而最後成為決定性因素的,就是她在真柴先生休息的日子裡所採取的行動了。記得有人說過,綾音太太這種日子會一整天地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製作拼布。在我親自去了她家之後,我就發現她其實是在製作拼布的同時,監視著丈夫不讓他踏進廚房。”
“你胡說。你這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草薙如同呻吟般地說道。
“從理論上來講就只有這種手法了。我不得不說她的這種執念之驚人,意志力之可怕。”
草薙依舊還在不停地說著“你胡說”,但他的聲音漸漸變得無力了。
曾幾何時,豬飼曾經這樣對他形容過綾音的賢惠:“綾音是個完美的家庭主婦,她辭去了外面所有的工作, 一心就只想著家裡的事。每當真柴在家的時候,她就會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做拼布,一邊隨時準備要伺候丈夫。”
草薙還想起了他在綾音的孃家打聽到的情況。聽她父母說,綾音原本並不擅長做菜的,可臨結婚前她卻突然參加了個廚藝培訓班,燒菜的手藝大有進步。如果把這些插曲全都看作是她為了不讓其他人踏進廚房而採取的策略,那麼整個案件也就說得通了。
“也就是說,如果綾音太太有朝一日想要殺害真柴先生之時,並不需要特意去做些什麼,是嗎?”內海薰說道。
“沒錯,她什麼都不必做,她只用丟下丈夫離開家門就行了。不對,她還是做過一件事的,就是把她之前買好放著的瓶裝水給倒掉幾瓶,只留下了一兩瓶。義孝先生還在喝那些瓶裝水的時候,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估計第一次煮咖啡的時候用的應該是瓶裝水,但第二次他自己煮的時候卻用了淨水器的水。大概是因為看到只剩一瓶瓶裝水了,打算節省著用,於是,終於到了那些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