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前面。
不過走在最前面的,是謝烽。
他一步就邁進了那個大門。
周圍的護衛大概還有些遲疑,就聽見他沉聲說道:“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忌我。”
那些護衛一聽,便立刻從大門的兩邊走了進去,而宇文英也完全不阻攔他們,好像天津城門開啟之後,這裡面所有的老百姓的房舍也就都不屬於自己了,他也放任這些人闖進自己的家裡,只是冷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沉痛。
謝烽走到他面前,說道:“帶我去見宇文公。”
宇文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往裡走去。
我們也都跟著他們走進了大門。
我一邊往裡走,一邊四下看,才看到剛剛那個老人家進了門房的屋子,看來只是一個守門的老人,不過誰都知道,一向做這個工作的人,都是非常瞭解自家主人,深得信任的人,不然大門不會交給這樣的人看守。
我原以為,這些侍衛衝進去,會給宇文府造成一定的混亂,可走進去才發現,這個府邸就跟整個天津城一樣。
除了宇文英,除了剛剛看到的那個老人家,其餘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雖然這個宅邸相當的大——宇文家既然有這樣的勢力,這樣的背景,想不富貴也難,可是寬大的府邸當中空空如也,沒有一個過往忙碌的丫鬟,也沒有一個看守的家丁,我跟著謝烽,謝烽跟著宇文英,一路走進去,就像走進了一個白雪皚皚的荒園一般。
可是,這麼大的宅院,不可能真的只有這麼兩三個人居住。
走著走著,我也就明白了。
這裡,原本應該是個熱鬧的府邸,就跟我之前見過的每一個大家族的宅邸一樣,但是這一次天津面臨著一場戰火,生死未定,城內的老百姓幾乎都走光了,這個家裡的人,自然也都被他們打發走了,宇文英既然已經有了一人一刀禦敵城外,逼死的決心,留下那麼多人來,也沒有意義。
而門口出現的那個老人,大概也就像這座城裡現在還留下來的那些百姓一樣,也許半輩子,或者一輩子都在這個地方度過的,好像一棵大樹,若要連根拔起丟到別的地方去,也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就留在這個地方,生死天定。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輕輕嘆了口氣。
留下來的人的心境,我多少可以明白;而離開的那些人,他們現在又有多無助,又有多淒涼,誰能知道呢?
走著走著,我們走到了這個宅邸的後院,也就是起居之所。
眼前出現了一個寬大的房子。
此處一看就知道是主人家居住的房間,並不太華麗,但舒適簡單,有著最家常的氣息,但是這裡也是整個宅邸裡最安靜的地方,門前的空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只能看到一兩排淺淺的腳印來去,大概就是宇文英和那個老人家留下的,雪下得又大,很快就把那腳印都抹去了。
宇文英站在園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
我們都聽見他的呼吸微微的發沉,站在門口定了定神,才開始邁步往裡走。
謝烽也停了一下,然後跟上去。
就在我也要往裡走的時候,才發現身後還跟著一隊人馬,我想了想,便說道:“你們不用跟進來了。”
領頭的那個立刻說道:“不行啊顏小姐,公子吩咐了,我們要保護顏小姐的安全。這裡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埋伏了什麼人馬,萬一有危險的話——”
“萬一有危險,還有謝先生呢。”
“可是——”
“不用可是了,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是連謝先生都躲不過的,咱們進這府裡來的人,又有幾個可以活著出去呢?”
我這話說得那人一愣,但平心一想卻也是事實。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