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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安即是歸處

這就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在心靈深處留下了烙印,會影響人的一生。

崔衍在深山收藥的時候,正面遇到一隻黑熊,他聽當地的獵人說不能跑,人是跑不過黑瞎子的。崔衍就把藥材扔了,爬上一棵粗大的橡樹,黑熊氣得撞的樹枝沙沙作響。嘩嘩地掉下好多橡子,這是熊瞎子冬天主要的食物,黑熊一看撞不下來樹上的人,就吃地下的橡子。崔衍樂了,就在樹上採了橡子往遠處扔,等熊瞎子吃飽走遠了,他才敢下樹,撿了撿被熊瞎子拱亂的藥材一路飛奔著回到了住處。摸了摸懷裡的人參還在,才放了心。

從那以後,崔衍幡然醒悟,人活在世不用別人承認你什麼,你自己有能力,別人自然就會看到,在任何情況下也能擺脫困境。要是他不放下架子,他還高傲地不向獵人虛心求教,那今天他就成了黑瞎子的一頓美味。

慢慢地有了些銀錢,崔衍又收了幾個經常出沒深山老林的獵人,還有些有武功的無家可歸的逃難的人,還有楊崢推薦的退役計程車兵,組成了一支鏢隊。進入深山收購藥材,再運到遠處去賣。他們基本不出金地的邊界,那邊查得很嚴。把藥材運到金人的大本營售賣,藥材的價格也會翻倍。後來又打通了和鎮北軍的通道,藥材除供應鎮北軍外,也運往朝廷管轄之地,利潤更大。

所以這幾年崔衍的鏢隊也成規模,且都有武功,在北地很有名氣。

在北地流浪的這幾年,崔衍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族人,香火,經歷顛沛流離,九死一生後,心安之處是吾鄉。

站在崔仁義的墳前,崔衍默默地看著。崔仁義的墳頭打理得很好,沒有塌陷的地方,也沒有雜草,趙氏給了崔氏族人銀錢,委託他們打理的。吉祥帶著兩個孩子磕了頭,崔衍磕了幾個頭什麼也沒有說。

趙氏更是表情平淡,情緒沒有一絲波動。暗暗祈禱下輩子千萬不要來找我,把我埋葬你的恩情忘了吧,最好生生世世不要相見。

崔衍回來後,趙氏已經把崔衍走後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他爹為小寡婦殉情的事,也沒有瞞著他,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他既然不要臉皮地做,說的人沒什麼不好意思說。

崔衍又給打理他爹墳頭的族人留下銀子,連崔氏族裡也沒有去,更沒有見崔仁德,驅車帶著家人離開了。

崔仁德聽到訊息追出來後,只看到馬車留下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