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精疲力竭似的緩聲道:“天橋,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那你今天穿成這樣去幹什麼了?剛才又是誰送你回來的?”高天橋咄咄逼人的問道。
潘心悅揚起頭來,望著高天橋那樣不求真相不罷休的架勢,她緩了一會兒,說:“寧維誠送我回來的,我今天陪他去參加一個晚宴,這一點我不瞞你。”
高天橋死死的盯著潘心悅那樣波瀾不興的臉,但凡她臉上能有點情緒變化,他也不至於那樣生氣,他咬牙切齒,陰鬱著一張可怕的臉,大步跨到潘心悅面前,一把將潘心悅按在沙發上,像發了瘋一般,一邊使命的搖著她的肩膀一邊歇斯底里道:“你還不承認你們兩個人之間有奸/情?你還不承認嗎?是不是要我將你們捉姦在床你才敢大大方方的承認,是不是要我親眼看到她在床上戳你你才承認?你怎麼能賤成這樣?啊?”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拼命的搖晃著她的身軀,到最後氣到極致的時候,忽然很大力的甩了她一個耳光,“啪”地一聲,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清晰。
潘心悅的頭被甩向一邊,半天有些回不過神來,只覺得腦袋裡金星直冒,眼前發黑,臉上並不疼,卻頭暈得厲害,鼻端也似有似無的飄著一股血腥味。
她用無名指擦了擦嘴角,藉著燈光,她看到了暗紅色的血跡。
她並不看他,只覺一顆心頓然靜了下來,之前所有的疚愧在這一刻已完全消失,一個男人,如果戰不勝心裡的魔障,那麼就無法走向幸福的彼岸。
她曾經一度同情他的過往,為了圓一個女人的美國夢,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幾乎要將自己累到趴下,只因為她的一句,“等我在那邊拿到綠卡我就嫁給你”,他打著各種散工,掙得每一分錢都攢起來寄給她,多年後,她如願畢業,也順利的拿到綠卡,對他的態度卻與之前大不相同,他每一次給她打越洋電話,她就說很累。
他以為她是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怕她身體吃不消,只好辭職一路漂洋過海去找她,可找到她又怎麼樣,彼時她卻站在別的男人身邊意氣風發的跟那男人介紹他,他是她的同學,這樣簡單,撇清了與他所有關係。
他們明明從小一起在孤兒園長大,他對她好得幾乎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只為滿足她那飄渺的夢想;他們也曾傾心相依,在抵死纏綿中將彼此的一輩子刻進了彼此的人生裡。
然而那些所謂的海誓山盟在時間與空間的距離裡,變成了蒼白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符號,它甚至抵不過一個男人近乎蔑視甩在她身上的美金。
男人受了感情的傷害往往比女人更加容易崩潰,在很長的時間裡,身無分的高天橋在陌生的國度裡頹廢之極,想要臥軌自殺,被一個拾荒的老人相救,從此跟著拾荒的老人一起拾荒,後在老人的鼓勵與開導下才能正常的面對人生。
他們曾經用了很長的時間彼此信任對方,後來慢慢的解除芥蒂,最後才慢慢的相扶相持,一路陪伴至今,以為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就連談婚論嫁,彷彿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她沒有料到,這一輩子還能遇見寧維誠。
而就是這個人,成了她與高天橋之間關係破冰的導火線。
但有一點,潘心悅很明白,即使不是寧維誠,換作任何男人,高天橋都會這樣疑神疑鬼,捕風捉影,他的不安全感不是源自於她,而是源自於他的初戀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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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望著高天橋,看到他臉上仍舊是那種餘怒未消的憤怒神氣,覺得異常陌生,她從未看他發過脾氣,最生氣的時候,就是發發牢騷僅此而已,沒想到這樣一個小誤會,竟然讓他的神經質暴露無遺。
她知道他此刻渾身散發著一種危險氣息,如果不避開,說不定他會做出更瘋狂的事來。
潘心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