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武哈哈一笑,才木無表情道:“袁本初指揮得當?要不是袁本初貪功冒進,急於求成,我同盟軍怎會有如此大敗?”
荀諶冷哼道:“失敗乃兵家常事,英雄豈可以簡單的成敗論之?袁本初為國為民,殫精竭慮,雖敗猶榮,更何況最後還不是我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耿武搖頭道:“此言差矣,慘勝和慘敗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其實幷州軍的撤退恰恰是因為青州軍的到來……”
荀諶冷冷道:“這不過是坐山觀虎鬥罷了,我們用不著感謝太史慈。”
從剛才開始,就保持沉默的閔純突然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
閔純此語一出,眾人無不錯愕,沒有想到因為袁紹進駐冀州的事情一直和辛評荀諶兩人勢成水火的閔純居然會在此刻贊同辛評的意見。
就在眾人發愣的時候,閔純又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知道這個郭嘉到這裡來幹什麼,若是果真對我冀州不利,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太史慈這人雖然其奸似鬼,但畢竟實力強勁,不可以輕易得罪。”
這番話說得中情中理,令大廳中文武官員各個點頭,就是辛評荀諶兩人也無話可說。
韓馥也不想輕易得罪太史慈,畢竟青州軍的恐怖軍力現在是世人皆知。非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去招惹太史慈。
在韓馥的點頭示意中,那士兵倒身退出,去引郭嘉進大廳。
眾人在此空當則紛紛沉默起來,氣氛變得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拉張起來。
一時間,每個人都在各自打著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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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經打定主意站在袁紹一邊的辛評和荀諶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在郭嘉進廳之後馬上就給郭嘉來個下馬威,即便不能要了郭嘉的小命,也絕不會給郭嘉開口、實現太史慈派遣他來此意圖的機會。
一直以來,他們兩人就對韓馥這無能之輩掌控冀州心懷不滿,兩人的心思可說是直接代表了這兩人背後宗族的意圖。
韓馥太老了,而且膽小懦弱,根本就不可能給兩大家族帶來更大的實質性的利益。在當今亂世,把身家性命全都賭在韓馥這等人身上,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之道,此次諸侯同盟時,韓馥的毫無建樹有目共睹,這就更加堅定了兩大家族的信念,所以當袁紹派出的說客稍微向兩人示意時,兩人馬上投向袁紹。
不可否認,袁紹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太史慈,為了兩大家族日後在袁紹處可獲得更大的利益,兩人才會對除掉郭嘉這般熱心。
沮授的想法就複雜多了。他看得比前兩者更遠。
生性耿直的他在韓馥手下一直鬱郁不得志,在許多問題上,兩人根本無法達到共識。
可以說沮授看問題眼光獨到,大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一般人很難看穿他心胸中的溝壑,唯獨他的老朋友田豐才可以理解他,令他常常有鮑叔牙鍾子期的真心知己之感,所以當他得知田豐已經為袁紹效命的時候,面對田豐希望他也為袁紹服務的勸說馬上答應。
不過他現在卻頗為躊躇,這並非說他在反悔,而是他發現袁紹和太史慈相比,後者更有機會成其大事。但後者偏偏出身寒門,這在冀州這世家大族人才輩出,無比重視門第的地方就顯得格外不能令人接受,賢達如沮授者也不可能免俗。
所以沮授一方面對太史慈的才能讚歎不已,一方面卻又極端地看不起太史慈的出身。青州大量任用寒門子弟為官更是令其不能接受,要不是太史慈弄了個新五德終始說,能夠為自己的用人制度作出辯解,沮授對太史慈簡直就是敵視。
但不管怎麼說,青州的強大是不可否認的,若是要對付太史慈最好趁現在,否則日後縱觀天下,將會無一人是其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