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豪強地主們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劉繇也不例外。
此時的劉繇正悠哉遊哉地站在黃縣的城牆上往下看著士兵們打掃著戰場。彷彿剛才的戰爭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主上”一把沉雄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劉繇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張英。
劉繇卻不說話,只等張英走到身邊躬身施禮後,才淡淡道:“陳橫已經出發了嗎?”
張英恭聲道:“才剛從西門出城回牟平報信,對了,主上為七小姐找來的黃縣特產也由阿橫帶在身上。”
劉繇想起了自己七妹美麗俏皮的嬌憨容顏不由令這醉心於功利的豪強微微一笑,心中更湧起了幾許柔情,也只有這小妹才會讓他感到些許家庭中的溫暖。
想起一事道:“那太史慈的母親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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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英肅容道:“太史老夫人實是屬下生平僅見的奇女子。”
“有意思,居然會讓你這粗漢讚歎。”劉繇一下來了興趣,側過頭看著張英道:“不妨說來聽聽。”
“屬下初進城時,城中一片混亂,就連咱們的縣令大人也不例外”說到此處,張英臉上不由漏出輕蔑的笑容,那個無能縣令劉繇是知道的,說起來還是位名門喬氏的子弟,叫喬肅,他老子就是東郡太守喬瑁,喬瑁的族叔則是朝中大佬,司空喬玄。
不過這喬肅絲毫不成氣候,當時劉繇就在喬肅的旁邊,那喬肅渾身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肌肉彷彿隨時都會掉到地上,一張豬臉哭喪著好像把五官都夾在肉裡,豆大的汗珠彷彿在火上烤著的豬皮泛起的豬油。這場仗若是讓此等蠢才來指揮打都不用打了。劉繇不屑一顧的想。
“可是太史老夫人卻安然坐在屋中縫補著衣服,毫無焦急慌張之色。”張英一頓,道:“屬下請老夫人安心,告訴她區區黃巾匪徒不足掛齒。豈料老夫人卻笑著說:‘吾兒子義去歲中秋曾對月有言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老婦深以為然,雖如此也多謝你家主人掛念’,言罷如故。”
劉繇霍然動容,不禁口中念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等好句當真是出自太史子義之口?沒想到此人尚有如此才學,看來還是低估了他!”
張英迷惑地看著自己的主人,不明白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好在哪裡。
劉繇出身世家,自幼受詩書禮儀薰陶,自能聽出詞句的驚人警世之處。不由大為讚賞,卻哪裡知道這是幾百年後北宋時期一個叫蘇軾的大文豪思念他弟弟時寫的《水調歌頭》裡的千古傳唱的名句。
中國古代的詩歌的巔峰是“唐詩、宋詞、元曲”,無論韻律平仄還是格式都已發展到了極致,而三國時期正是民間樂府詩盛行的時代,處於詩歌的幼兒期,就是韻律詩也是要到南北朝時才被人提出,更遑論韻律平仄了。
故此此句一如耳中,劉繇立刻被其深刻的含義,優美的語言,對仗的格式,獨特的韻律所吸引,對年紀輕輕的太史慈刮目相看。
要知劉繇此次救助黃縣本就有一小部分原因為太史慈而來。
對他來說,得到太史慈正是擴大自己在劉氏宗族中影響力的手段。
劉繇年十九時,其從父韙為賊所劫質。繇篡取以歸,因此顯名於當時。舉孝廉,為郎中,除下邑長。後來當時郡守以貴戚託之,因為不願意行舞弊之事,遂棄官去。不過卻被青州刺史龔景所看重,於是闢部濟南。
可即便是這樣,劉繇一直都有一種壓抑感。
一直以來,自己在族中的影響力都不如自己的哥哥劉岱,即便是“舉孝廉”自己也要比劉岱晚上一年。
今次圍剿黃巾,兄弟兩人奉這一代劉氏宗族的家主、兩人的父親、前山陽太守劉方的命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