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平沒有想到太史慈會說出這番話來,為之一怔。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現在聽太史慈話裡地意思似乎自己還有生機。兩者是敵非友。自己還想要置其於死地,現在對方居然想要放過自己,實在不明白這太史慈在打什麼鬼主意。而且聽意思,似乎是想要招攬自己.
搜腸刮肚一番之後,吉平才對太史慈淡然道:"司空大人說得有理,我的確僅僅是別人的工具,但是這把工具現在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他已經不想再被任何人用了.因為我這把工具實在沒有能力分辨對錯是非."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先生真是會說笑,工具怎麼可能會有思想呢?"若是工具有了思想,那工具一定會犯錯的,就像吉平先生被王子服等人利用一般."吉平忍不住想要說話,太史慈卻一擺手,阻止吉平說下去道:“先生千萬不要誤會本人的意思。先生乃是當世神醫,當然知道神農嘗百草,中毒之後,臉都變了顏色的故事。”
吉平點了點頭道:“醫者父母心,對於我等來說,萬民就是懷中的嬰兒,生病了當然需要我們來照顧,而神農則是這其中的典範,他甚至給孩子吃藥都要先自己試一試,這是何等的胸襟?實在是天底下醫生的典範。”太史慈聞言一楞。他實在沒有想到吉平居然會把醫生的作用闡述的這般透徹,更為對方悲天憫人的情懷而感動,心道若時後世的那些醫生有這等心胸就好了,哪裡會弄得一般地老百姓連病都不敢生?一面想著,太史慈一面點頭道:“先生說得有理。天生天殺,萬事萬物都是一體兩面,先生雖然被稱為毒醫,但本人卻認為先生的心腸和手段並不毒,還是那句話,這不過是個工具而已,關鍵看誰用。先生乃是醫生,醫生的責任乃是治病救人,並不是要參與政治鬥爭,所以在下絕對不會像王子服等人那樣拉攏先生,要先生做一些不符合醫生身份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先生能夠服務萬民,到民間去為百姓治病,你看如何?”
吉平聞言,猛地抬起頭來,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太史慈,而太史慈而回報之以平靜的微笑。吉平此時對太史慈的印象大為改觀,到現在他才知道很多事情音*傳言是不能算數的。
誰能想得到太史慈會這般大度呢?想到這裡,吉平感激道:”司空大人在上,吉平真地知錯了。人多說治大國如亨小鮮,我卻說救危國如去病症,大漢需要一名高明的醫者。可惜我大漢不幸,內亂重重,外戚、宦官、諸侯、宗教錯綜複雜,難以理出頭緒來,幸好有了司空大人,指出我大漢的病症所在乃是火德旺盛,四德萎縮,正如許多病症之人,四體不調,五臟虛弱又虛……之外,如此精闢地言論實在是我輩醫者極為精神高妙的論點,我吉平卻一直輩偏激的言論矇蔽了雙眼,一廂情願地與司空大人為敵,多說望聞問切,醫之四法,我吉平妄稱神醫卻對司空大人下了如此錯誤地判斷,卻主導今日才幡然悔悟,實在是該死。“太史慈和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這個吉平的醫術已經高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這世界上能夠舉一反三的人並不多,而眼前的吉平無疑是其中之一,只聽他把治病和救國聯絡到了一起,就可看出這人眼光的準確的手段的獨到了。想到這裡太史慈對吉平道:“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昔日扁鵲見蔡桓公。蔡桓公三次拒絕扁鵲的診治,那次是真正的愚蠢,先生現在不在干預政治,獲得了自由之身,應該在醫術上潛心修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才對。”
吉平重重的點頭,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心甘情願。
至於他的兩個兒子。正堆在地上瑟瑟發抖,全不見平日裡半點威風。這也難怪,這兩個小子肯定認為必死了,畢竟毒殺太史慈地事情乃是吉平自配的藥。太史慈也不於計較,年輕人嘛,一衝動,總是會犯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
吉平若是可以把自己的手藝交給兩個兒子。那麼豈非是造福於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