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西門先生離開,直等到他身影消失,四下裡才轟然起來,議論紛紛,自然沒有什麼西門先生的好話。
黃嵐見西門先生離去,這才有些尷尬笑道:“楚督,這哎,真是失禮。此人並非邀請而來,不過不過他主動上門,卻也不好趕他離開。”
楚歡此時卻已經坐下,含笑道:“這位西門先生既然能坐在臨門之處,想必也不是普通之人,怎地卻是這幅脾氣?”
“楚督,此人就是一個張狂無比的瘋子。”旁邊一人道:“他叫西門毅,不過大家都叫他西門瘋子,哎,西門家族當初可是我通州第一名門望族,想不到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不肖子弟,敗壞家門你瞧瞧,西門家如今一窮二白,不都是此人造的孽!”
立時有一人道:“話不能這樣說,西門毅確實辱沒祖上,不過咱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雖然花天酒地,目中無人,不過不過也算不得壞人。他的家財,也並非全都是花天酒地所敗,這事兒大家心裡也都清楚,倒也不能如此說他。”
楚歡聞言,心下卻大是好奇,含笑問道:“看來這位西門先生頗有些傳奇。”問黃嵐道:“黃老爺,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嵐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道:“楚督有所不知,上數西門毅前六代,便是在通州開始落腳。那時候他祖上在前朝為官,來到了通州,此後就在通州生根落葉,到西門毅父親那一代,在前朝為官說起來,這西門家族以前在通州可是真正的名門望族,也是深得民心,幾代人都是清官廉吏,到他父親西門述的時候,前朝滅亡,通州陷入戰亂!”頓了頓,見楚歡聽得很認真,才繼續道:“西門述收容難民,自討家財救濟百姓,我們都感念他的人品,俱都是聽從他的安排。”
“哦?”楚歡微微頷首道:“如此說來,西門家族倒是個積德行善的善門之家。”
“確實如此。”黃嵐嘆道:“知道今時今日,提到西門家族的那些先輩,我們也都是心中敬畏,不過這西門毅可就實在沒有他祖上的德行了。”搖頭苦笑道:“西門毅小的時候,倒是聰明伶俐,他不但過目不忘,飽讀詩書,而且常常出言驚人,那時候許多人都覺得西門毅必然能有一番大作為。”
“這話倒不假。”邊上有人道:“西門毅幼時被稱為神童,甚至有人覺得他日後可以出將入相現在看來,都只是笑話了,當年的神童,如今不過是個神經病!”
黃嵐點頭道:“西門毅年輕時候,曾經離開過通州,四處周遊,秦國立國之時,他也已經是二十出頭,本該參加考試,謀取出路,可是此人倒好,每一次科考,他都忽然失蹤,連續數年,都不曾參加科考,沒有功名在身。”
楚歡疑惑道:“讀書人以科考為人生大事,他怎會如此?”
“所以說他是個瘋子。”黃嵐嘆道:“他非但不事科考,反倒是喜歡流連忘返於煙花之所,年輕時候,只要尋他不見,十有七八就在青樓之中,此人是讀書人,卻偏偏又不與文人士子相交,偶爾出現在書院,便喜歡口出狂言,譏嘲他人,後來誰都不願意和他相交,他便成了孤家寡人。”
楚歡微微頷首,黃嵐繼續道:“不過若是此人品行敗壞,倒也並非如此。他繼承西門家之後,手握西門家龐大的產業,縱情聲色,那是誰也勸不住,可是每一次通州發生大旱,他卻是慷慨解囊,出手十分好闊,救濟災民到現如今,他只剩下兩間磚瓦房,幾畝薄田,以此度日!”
楚歡驚訝道:“莫非他的家財,都是捐贈出去?”
眾人互相看了看,黃嵐才道:“除了一些是他自己所敗,大部分大部分倒真是捐贈出去。他如今四十出頭,可是光棍一條,連一房妻子也沒有娶進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西門毅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