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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真可憐。”爹感嘆說,“即使有冤情也申不了。”

聽著爹這麼惋惜,我真慶幸自己不是個啞巴。啞巴……好想聽聽她的聲音。我一邊想獻,一邊靠到牆角睡了會覺。

我不知道醒來是什麼時辰了,只是透過方孔我知道現在已經天黑了。看著桌上那兩碗飯菜,我沒有了中午那樣的興趣。走到桌邊搖了搖水壺,裡面估計有半壺水。我將飯碗裡的飯倒進菜碗裡,空出個碗來倒了一碗水,這水是苦的,一點也不好喝。勉強灌下一碗,覺得肚子很難受,喉嚨也有些癢,這是乾淨的水嗎?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我忽然覺得喉嚨幹得難受,還火辣辣的疼。起身去倒水,才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我這是怎麼了?

我縮在地上喘著大氣,喉嚨像是針刺般。也許是我動靜太大,隔壁傳來了孃的聲音:“喂,隔壁的人,你怎麼了?”

“他是啞巴怎麼可能回答你,或許是半夜起床喝水撞到桌子了。”爹說。

“不是啊,爹,我好難受。”我跪在地上想喊,可是喊出來!

“出什麼事了?”每隔一個時辰獄卒就會過來巡視,那女獄卒的聲音又響起。

“隔壁那人似乎撞到桌子,很痛苦的樣子。”娘說。

“沒事,發病而已。”女獄卒輕描淡寫地說。

發病?可我沒什麼病。我掙扎著抬起頭看她。女獄蹲在門邊笑著看著我:“小啞巴,誰讓你亂吃東西,發病了吧。”

吃東西?我沒吃什麼呀。我一陣激靈,難道水有問題?

“別瞪我,我只是奉了上頭的令給你送藥來的,啞巴就該乖乖地待著不是嗎?要是出了意外你也喊不了人呀。”她的話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別想耍花招,我看著你呢。”她說完站起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我試圖發出聲音,卻是徒然,連個簡單的“啊”也發不出來。恐怖和絕望緊緊包裹住我,我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怎麼忽然就這樣了呢?大約一年前我不小心娶了個公主,公主雖然長得傾世可好凶,第一次面就讓我睡地上,第二天還感了風寒,好在皇帝人好,封了個官給我。我在公主府認識了小懌和雲清,在那裡擁有了豐富的經歷。可是在那次遊園上我槓上了安陵涵,從此開始了另一條人生。相處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總要對獻臉紅。後來獻知道我是女的,卻沒有揭發我,最後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可是,我卻輕易放棄了她。最終獻抱病找我,我很感動,決心永遠不再與她分離,但這次,我好像又要食言了……

“哎,啞巴,起來了。”我感覺有人在踢我,睜開眼晴看,可刺眼的陽光讓我又不得不閉上了眼,我怎鋪地板上了?還正好是有光射進來的地方。

“你的遺書給你寫好了,看過後簽字吧。”女獄卒手一揮,一個女獄卒拿了一卷紙過來,一攤平放在桌上,第三個女獄卒遞過來一支筆,我看了眼所謂的“遺書”,上面卻赫然寫著“和離書”。在左下角的署名上,“安陵獻”三個字格外扎眼,但我敢肯定,這絕不是獻的字。皇后怕獻不籤就令人模仿獻的字跡,可她想不到一點,獻平時寫的“獻”字跟她自己寫名字時的“獻”字根本不一樣,她寫名字時故意讓“獻”字少了“犬”字上的一點!

“怎麼,不想籤?”見我這還不肯接筆,那個女獄卒有些慍色,“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家人,你若真念著妻子就趕快簽字!”說著一招呼,兩個女獄卒一人按住我的一邊,我想掙扎,可根本動不了。

“你若寫不了字,蓋手印也是可以的。”說著一使眼色,按住我右邊的女獄卒掰開我的手將它按在硯臺上,抬起來再按到紙上,一切都完成後她下令放開我,心滿意足地走出了牢房,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趴在桌上,漠然地看著沾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