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半途卻碰上雲冠子。雲冠子道“稀客稀客”,便要請他往觀裡坐坐。徐妙文心想真好去見識見識,便跟著雲冠子往道觀去。路上雲 冠子問了一些裴渠的事,徐妙文說:“那廝前陣子似乎攜徒兒去番邦了。”又淺薄地哼了一聲:“番邦窮兮兮,有甚麼好玩的!”
雲冠子撫須道:“該回來了罷?”
“是啊,他得回來給上遠送解藥才是,聽說上遠不大行了。”徐妙文如實說。上遠病重已有一月有餘,她如今身子竟然都比不過她那弟弟,也真是世事難料。
雲冠子“喔喔”應了幾聲,隨即停下步子。徐妙文問:“咦,道長這是?”
“前面不遠處便是漣君的墓地,我今日便是過來祭掃的。”
“啊,難怪。”徐妙文這才注意到他身後跟著的道童,想必手中那籃子裡裝得便是祭祀用品罷?看來雲冠子對同門裴漣君還很是在意的嘛,也不知裴渠那小子記不記得他生母祭日。
他心中嘀嘀咕咕一陣,沒走多少路,竟當真瞧見了裴渠本人!徐妙文不敢相信地揉揉眼,忽搭住旁邊雲冠子:“道長,我沒看錯吧?”
雲冠子按須笑道:“徐少卿沒有看錯,看來七郎還多帶了個人來。”
徐妙文再揉揉眼,那梳著髻的小丫頭不正是南山嘛!他回過神,大步走過去,猛地一拳就朝裴渠揍過去:“你這混球,成婚不喊我也就算了,你回來也不與我說!”
裴渠也不躲閃,任他揍了好幾拳後,才問道:“可解氣了?”
“算了吧,沒法解氣。”徐妙文哼哼,瞥向旁邊的南山:“小丫頭氣色竟然這樣好,看著可恨!”
南山鼓了鼓腮幫子,頗為無辜道:“難道某病怏怏的,徐少卿心裡才舒服嗎?”
徐妙文念在她是姑娘家的份上不與她動手,雖然他很想,但一想到她的身手,再看看自己這連裴渠也打不過的破身板,便及時收住了念頭。
南山掏啊掏,從包袱裡掏出一小包餳來遞給徐妙文:“是從番邦帶回來的,抵作喜糖好不好?”
徐妙文哼了一聲接過來,不客氣地拆開來拿了一大塊塞進嘴裡狠狠地嚼。
那邊道童看看墳前已經擺好的祭祀用品,困惑地問雲冠子要怎麼辦。雲冠子看了一眼,淡淡地說:“擺在旁邊吧。”他說著又與裴渠道:“倒是沒想到你會來,這一年過得還好嗎?”
裴渠點點頭,又對當時他送的解藥方子予以了感謝。
雲冠子稍拜了拜裴漣君的墓,又請他們幾人去道觀坐坐,卻被裴渠給婉拒了。裴渠說今日還有其他事要做,實在不宜多留,改日再來拜訪。
雲冠子見狀也不再挽留,但如此一來,徐妙文也不高興去道觀了,徑直就跟著裴南二人下山回去。
“你是要給上遠送解藥對不對?”
“是。”
“誒我總覺得她活不久了,上次亂晃到我家庭院,在山亭裡睡覺差點沒能醒過來,將我給嚇死,萬一公主死我家裡還了得?晦氣晦氣。”他將裴渠上下打量一番:“不過按說你也該中了毒,你怎麼就活蹦亂跳的呢?”
“她是心病。”
“我覺得也是。”徐妙文絮絮叨叨將這一年長安發生的各路新鮮事幾乎都說了個遍,到下山時仍舊沒完沒了,大有要扯著裴渠說一輩子的架勢。
裴南二人皆很是忍讓他,大約是都明白一介嘴碎之人悶了整整一年的痛苦。
至光宅坊,徐妙文和南山二人尋了間鋪子坐下來吃些東西,而裴渠則是往丹鳳門去。
裴渠的身影漸漸遠去,徐妙文問南山:“番邦那麼窮酸,好玩嗎?”
“也不算是窮酸,只是與我們這裡不大一樣。”
“那玩得可開心?”只能將所有精力都埋葬在長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