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蔣五深以為然,只不過,他可不準備幫助李未央,說到底,他巴不得看到這個丫頭倒黴才好,更何況若是他出手,被蔣南知道,還不被他抽筋剝皮嗎?他可沒那麼傻!
李未央卻拍了拍手,很快,白芷遞了一個匣子過來。蔣五開啟一看,竟然是滿滿一下子的珠寶,不由愣住了,這是要用錢收買了他了——他轉念一想,自己不幫助她,她也會去找別人,到時候還會生出事端,不如將她拖住,將事情告訴蔣南再說!他心中這麼想,抬眸瞧見她笑容有些扛不住,神色訕訕道:“我這兩日就要回去,而且配藥是需要時間的,這樣吧,五日後你來我的住處取。”
李未央笑了笑,道:“那便多謝了。”
從盧公的院子裡出來,白芷輕聲道:“小姐,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悄悄跟著他,注意別被他發現了。”
白芷低頭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李未央早已懷疑上了盧公,如果不發生意外,可能留在身邊慢慢探清他的底細。可是如今這情況,她必須提前摸清楚他的底細,甚至,反過來利用他為自己做事。
半夜裡,蔣家門前,守著後門的家丁突然被一匹快馬驚住,看清了馬上的人,忽然齊齊地瞠目結舌,而後一氣兒向內府奔去,狂喜著喊:“五少爺回來了——五少爺回來了!”蔣天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鞭丟給下人,緊抿著唇大步流星地往裡走,眾人紛紛讓路。
二夫人站在臺階上,眉目寡淡不施脂粉,卻是天然的一股丰姿如玉,一看到他,立刻跑過來拉住他的手:“回來的正好!你下午剛走,你祖母的病情就加重了!快去看看吧!”
蔣天吃了一驚,趕緊進了屋子,卻發現房子裡圍了一地的人,他的大哥蔣海和韓氏,四哥蔣南,立在床邊愁眉撫須的是大伯父蔣旭,侯在身側的是他的嬸子大夫人,如今也是熬地眼圈通紅,國公夫人則是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模樣。
蔣旭一看到他,一句斥責幾乎要衝破喉嚨,可轉得數轉,卻終究按了下來,嘴裡冷冷淡淡的一句:“回來就好。”
國公夫人叫了一聲:“柔兒。”卻是已經睜開了眼睛。
蔣天不敢多說什麼,快步走上去,攥住國公夫人枯木一般的手,一眼瞅見原本精神矍鑠的祖母已是滿頭白髮形容枯槁,哪裡還似當年的模樣,不由聲音有點顫抖。
國公夫人吃力地連連點頭,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響動,蔣天忙擦了淚湊到老夫人嘴前,只聽她斷斷續續顫顫抖抖地只來回說這麼一句:“柔兒……”那原本沒有知覺的手卻在此時猛地收緊,用著死力抓著蔣天的手:“柔兒——”話剛說完,忽然冷汗滿額,睜著眼就閉了眼睛,在座諸人頓時忙做一團,蔣天連忙把了脈,道:“祖母只是昏厥過去了——還不妨事!”說完了便立刻命人取了他的藥箱過來,用針如飛地全力施救,好容易才使國公夫人緩下一口氣來,面色漸漸迴轉,也有了虛弱的氣息,全家人至此才放下心來。
祖母怎麼總是叫著大姑母的名字……蔣天看了一眼眾人,卻見到一家人都是愁雲慘霧,大夫人抽出手絹開始低頭飲泣,其餘人也都面帶哀慼,惟有蔣南滿面怒容。
“天兒,你祖母到底如何?”
蔣天搖了搖頭,國公夫人如風中殘燭,估計也就是熬個一年半載了。
蔣旭怒喝道:“孽障,你聽到沒有!都是你把你祖母害成這個樣子!”
蔣天一驚,以為他說的是自己,正嚇得要跪下,卻聽見蔣南怒聲道:“父親,我只是不願意娶那個賤人,我有什麼錯!你們要報仇,隨便用什麼法子,犯得著賠上我一輩子嗎?!”
大夫人連忙拉住他,低聲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