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外,聽從七爺命令將適合黎語穿的衣服拿進來的嚴八,正將衣服放到床上,就聽到黎語的話,手上動作都不利索了。
嚴八:黎少,你做的哪止這些!忘記後面了嗎,幾乎要把七爺扒光強。上了啊!又是強吻,又是強摸,簡直把七爺當洩。欲工具!!!
你這麼熱情,這麼強迫七爺回應你,現在你居然全不記得!
雖然有些憤慨,但嚴八也知道,那藥既然黃德凱敢這麼用,黎語自然不可能記得了,猥。褻七爺……嚴八覺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黎少都是個強大的人。
估計這輩子都看不到第二個了吧。
嚴八離開的腳步有些不穩,七爺淡淡的看了眼門外,很快便收回視線。
黎語也只掉了一滴淚珠子,很快就收斂了情緒,只是頭埋得更低,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失控簡直不像自己了,怎麼會在七爺面前這麼放鬆。
“既然都想起來了,那該算的賬我們還是算一算。”半響,七爺淡聲道。
“什、麼賬?”可能因為剛哭過,黎語的聲音像破鑼罐子。
忽然,七爺靠近驚魂未定的小孩兒,也許是對七爺的信任,這次黎語難得沒有再後退。
啪!
感到屁股上的敲打,黎語不可置信的望著七爺。
七爺卻完全沒看黎語,只是咬牙切齒道:“你知道中途跳車這行為多危險?如果不是我讓有關部門進行酒駕檢查,你就有可能直接被碾壓!你今年幾歲,十六歲!不是六歲,做事情那麼衝動,帶腦子了嗎?”
黎語知道七爺說的都是真的,一般駕駛員沒辦法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他當時那種情況滾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被路上開過的車子碾壓成泥。
但當時的他已經心存死志,只想著絕對不讓那人碰自己。
見黎語還倔強的咬著唇不認錯,死活不鬆口,嚴淵本來也只是教訓下小孩兒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真的有些動怒了,他不想什麼時候給小孩兒去收屍。
“白”發人送黑髮人,七爺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不想再給任何晚輩收屍,沒有第二個嚴成語,那麼一個整日沒心沒肺喊爸爸的小孩兒,就這麼滿是鮮血的在七爺懷裡漸漸停止呼吸。
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了。
那場面成為七爺的終生夢靨,從不曾想起,甚至那段記憶七爺本人好似遺忘了一般,像所有失獨家庭的家長一樣,毫無希望的找著明明早已作古的孩子,好像這份希望在,那孩子就從來沒死去過。
如果說嚴成語是在七爺四面楚歌時唯一的開心果和港灣,那麼黎語就是在七爺而立之年,被長子的行為心寒後,一份機緣巧合的慰藉。
這份慰藉就是連順叔等人都覺得是上天給七爺的禮物,至少七爺偶爾不那麼像一具沒情緒的機器,只為了大少將嚴家所有內憂外患都清除而不知疲倦的撐著,現在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也會按時睡覺休息吃飯,偶爾也會被小孩兒逗笑,輕鬆那麼一會。
在七爺的能力範圍內,他不介意庇護下這個堅強真心付出的孩子。
現在這孩子,在危機面臨的時候居然沒有平時的冷靜早熟,這麼衝動,讓七爺怎麼能放心。
又重重的打了下,黎語只感覺屁股上火辣辣的熱,也不知道是在想原來七爺也會有打屁股這樣幼稚的做法,像個普通的長輩,還是覺得自己心理年齡那麼大了還要被七爺教訓感到羞恥。
幾欲張口,最終在碰觸到七爺眼中的痛惜時,什麼話都噎了下去。
為什麼,他好像讀懂了七爺的情緒,那情緒,讓人心酸。
好像痛徹心扉,讓他甚至有衝動撫平七爺的創傷。
他人,很難理解失獨家庭的家長,失去孩子後